不等那些人想什么办法把人的命先保下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哥!”李一邢激动的大喊,脸上重新带上骄纵的得意,但在看到对方身边那个高大凶悍的身影之后,脸色又立马一沉,带着明显的厌烦。
四周的人纷纷让开,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个清雅的如一副水墨画的年轻人。
一身暗色绣金线的长衫,白色底纹黑色布面的鞋,人很高,却非常瘦,肉眼可见的孱弱,袖口下的手腕都细的仿佛能轻易折断。
但就是这样一个满身病态的人却留有一头极长的黑发,像丝绸般垂在腰后,还有一根小臂长的烟杆,黑色磨砂的底纹,暗金银丝的描边。
他的唇很红,和赵宿那种妖艳的红不同,他的唇是由鲜血染成的红,几乎轻轻一抿烟嘴,便能看到里面暗含的血丝。
就是这样一个仿佛病入膏肓的年轻人,他不但活到了现在,还一己之力坐稳了李家的位置。
而他身后那个满脸凶悍浑身都带有血腥气的男人也与众不同。
据说他曾是雇佣兵,也有人说他是杀手,但当这位李家大少开始崭露头角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开始在他身边了。
一直这么多年,他侧后方那个位置都只属于那个男人。
因为他从不让任何人靠近他的后背,而那个男人就是他身后的盾。
一个宛若鬼魅的男人。
曾有人这样形容这位李家大少。
随着对方的走近,场内的气氛更添一丝诡异。
大家都知道李家站在了赵宿身边,可同样也听说这位李家大少对这位亲弟弟宠溺有加。
现下这个场景,他们不禁有些期待两位在中心城同样数一数二的人物会如何会面了。
“怎么。”这位连说话也轻声细气,带着一点烟后的嘶哑,气虚而力不足。
“哥,我只不过让他喝了点酒而已,谁知道他不能喝,还弄成这样子,把好好的宴会都弄砸了!”
好一个倒打一耙。
大家不约而同的将目光从颐指气使的李一邢过渡到赵宿的身上。
他一手揉着郑愿的头发,任由他抱着自己的大腿,时不时摸向他的脸颊,一边是安抚对方,一边是安抚自己。
“哦?是这样吗?”
李一漾轻扬秀眉,如果不是他身体底子太差,又一脸病容,硬是让那张风光霁月,眉目如画的脸变的瘦削干枯,恐怕会有不少的小姐将他奉为心上人。
他可和阴狠毒辣的赵宿不同,不管是待人接物还是行为处事都是温吞又不失涵养,如春风拂面般令人舒适。
当然,也是这位鲜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便也多了份神秘。
“那……不知道赵先生想要如何解决。”
听到李一漾这么问,李一邢立马得意的仰起了下巴。
他就知道他哥哥一定会站在他这边。
赵宿倒还是那副眉眼阴鸷的样子,他整理着手套,一双冷锐的丹凤眼将李一邢从上看到下。
“一只手太轻了,不如……”他眼神下暼,看到那些玻璃渣子,殷红的嘴角轻轻一扬,残酷又冷漠,“把这些玻璃渣吃进去吧。”
李一邢脸色大变,尖叫着喊:“你这个疯子!”
四周的人纷纷屏住呼吸,面带惊悚的看着这位李家小少爷。
果然,下一刻,又听到赵宿冷冷的说:“一点都不能剩,还要一点一点的舔干净。”
李一邢的脸因为愤怒涨的通红,随即又偏头看向李一漾,期盼对方能给自己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