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回禀姑姑,奴才先前的净军在昨日的晚上,失足落下了化粪井。&rdo;
南寺凝了眉,天还未亮,二十四的昨夜,也不过几个时辰之前,南寺有些惊讶的问:&ldo;他竟失足落下了化粪井?&rdo;南寺抬头望了一眼天边的月,道:&ldo;这月虽然比不得十五的月圆,但是,也是半圆的月,月亮又没有云遮着,也算亮腾,他怎么会一时失足落下去了呢?&rdo;
净军跪了地,叩首,只是道了句:&ldo;奴才不该欺瞒姑姑,姑姑开恩。&rdo;
南寺瞧着他,他不停的叩首,道:&ldo;奴才知罪,奴才知罪……&rdo;
南寺摆了摆手,道:&ldo;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rdo;
&ldo;谢过姑姑。&rdo;
太监叩谢起了身,南寺眼瞧着,净军转身走到了粪车边,抓住了手柄,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长明灯被风吹的轻晃,南寺抬起了手,抚了下被风吹散的几根青丝,便提着长明灯,缓缓走了。
南寺提着宫灯,推开了房门。
她进入了房间,轻声合上了房间的门。
南寺将宫灯放在了桌上,坐在了桌边,打开了灯罩,吹灭了烛光。
屋内有些暗,还是有些月光,能够瞧见桌面,南寺凝着眉头,一手扶着桌边,一手托着下巴。
那个净军真的死了?还是就在几个时辰前,她与姐姐喝了许多的酒,她先醉了,姐姐呢?她不晓得姐姐有没有醉。难道,那净军是姐姐推入到井中的?
姐姐说要那个净军的命,选了昨日的晚上,要了那个净军的命吗?
姐姐真的动手杀了他吗?
南寺阖上了眼眸,轻轻叹了一声。
&ldo;南寺,这么早,你便起来了吗?&rdo;
南寺肩膀一震,受了惊吓,她睁开了眼眸,瞧着姐姐已经将桌上的油灯点燃了。
屋内微微亮,南寺瞧着姐姐披在胸前的乌发,头皮有些发麻。
玉录玳将如绸似缎的一头乌发撩到了身后,瞧着南寺,浅浅的笑着,道:&ldo;在想什么呢?天还早着,你怎么起来了?&rdo;
南寺看着玉录玳,看了好一会儿,小心冀冀的问道:&ldo;姐姐,昨天晚上,我喝醉了酒,你便又出去了吗?&rdo;
玉录玳瞧着她,问:&ldo;怎么问这话?&rdo;
&ldo;我刚才醒来,觉得有些热,便想着出去醒醒酒,在宫外待了一会儿,瞧见了清理秽物的净军,那净军不是往日清理乐寿堂的那一个太监,我有些怪,便问了一句,那太监说原先清理的净军在昨日晚上失足落下了化粪井。&rdo;
玉录玳淡淡的说道:&ldo;你认为我那日在你喝醉了之后,偷偷出去了,尾随着净军去了化粪井,将他推下去了吗?&rdo;
玉录玳嘴角弯着,眉眼里也都是笑意,南寺手扶着桌子,道:&ldo;姐姐,我……&rdo;
玉录玳伸出了手,南寺下意识的偏了下头,玉录玳瞧着她:&ldo;南寺,你怕我吗?&rdo;
&ldo;姐姐,我不是怕姐姐,我是……&rdo;南寺低下了头,缓缓说道:&ldo;我不是怕姐姐,南寺在太后身边奉茶多年,这种事情听了也是多了,南寺只是不相信,不相信姐姐真的会……&rdo;真的会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