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闻言,立即从鼻腔里出了一声无比响亮的哼声,一双眼睛锐利的瞪向了丈夫:“所以我说殷宪还是个孩子,她只知道现在她父亲还算是个人,哪里能想到以后,男人……呵!”
她冷笑道:“有一个是好东西么?”
丁祎遥被她看得低下了头,不敢与妻子对视:“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我……”
“你?”姜姝根本懒得跟他计较,她移开了视线,手指拨弄着桌上的茶杯,看那杯子里的水来来回回的晃着,泼溅出来污了光洁的桌面,语气恢复了平静,漫不经心道:
“戾王坏了事,我姐姐下落不明的那一年里,要不是我还算有点本事,怕早就被一直休书休回娘家了吧——不,被休这都算是好的,当初那一杯毒酒,可算是让我开了眼界,这大户人家居然也如此见风使舵,儿媳妇说杀就杀,急着拿我的人头去讨好新帝?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丁祎遥简直抬不起头来,但是还是忍不住辩驳了一句:“那酒究竟是谁端来害你的现在还没有定论呢!再说,要休你,也、也是当初父亲和大哥的主意,我不是甘愿的……我是被逼的!”
姜姝柔声道:“是么,那和那几个贱婢上床,生了
那两个孽障也是被逼的了?”
丁祎遥当即哑口无言,他嗫嚅了半晌,方道:“我、我都改了……他们都是老实孩子,不会妨碍到两个女儿的……还有你肚子里这个。”
姜姝提起这事只是为了敲打敲打他,心中的波动起伏甚至还不如方才反驳她向着殷宪时的大,因此语气还算和缓:“我向来说话算数,等我生了儿子,自然不会为难那两个小孽障,但是,若是在那之前,他们……或者任何人敢来招惹我。”
姜姝慢慢地站起身来。
她的身材在女子中算是高挑的,虽然仍比丁祎遥矮了一节,但是气势之盛,简直要把他压在泥土里。
她斜着眼凝视着这个要相伴一生的男人,有种居高临下的蔑视:“那别怪我翻脸了……别忘了,你现在一切是怎么来的,若不是我,你还窝在你的犄角旮旯里吃人家的剩饭——你要记得,跟你的小孽障一起感恩戴德。”
丁祎遥再没出息也是个男人,他能不觉得屈辱么?当然觉得,只是姜姝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想到要反抗这个怀着他的孩子,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觉得浑身软。
姜姝看出了他的畏惧,当即满意的笑了,她轻轻拍了拍丈夫的肩膀:“没错,这就对了,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怕,就连天都敢捅窟窿,若是好好相处,我自然乐得悠闲,但是若谁想挑出点事来,那我也更高兴……就算鱼死网破,我也绝不害怕,明白么?”
丁祎遥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活像只哈巴狗。姜姝想。
“滚吧。”
丁祎遥连忙以最快的度窜出了房门,门口守着的下人们目不斜视,看见男主人连礼都没行一个。
姜姝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面无表情的盯着桌上的茶水,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想起了今天下午那女子的脸,想起她看似温和淡然的眼神,还有……看自己的那种似乎是平静的神情。
“真是该死。”姜姝一下子捏住了额角,几乎要掐出血来:“哪里找来的人,居然、居然这样……这样……”
神似。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