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衡走过来,仍是心有余悸,开口道:“是我的错,我忘记提醒你了,这把弓是父亲所用。”
旋即,他看向楼西月,却迟疑道:“我们楼家一脉历来有天生神力的说法,在我幼时,父亲测过,我并未有这天生神力,现在想来……是被月月传了下去吧。”
楼西月垂眸,摊开自己掌心,看了看,才道:“是吧?我小时候就觉得我力气挺大的?”
她眨眨眼,眸中清亮,尽显无辜。
楼玉衡低声笑了下,伸出指尖去点了点楼西月额头,才道:“不追究你了,还逛吗?我陪着你,免得你又碰了什么拿不动的东西。”
“不逛了不逛了,哥哥训练完了吗?”楼西月连忙摇摇头,又问道。
“嗯。”
两人很快便出了练武场。
院子里落有枯黄叶片,踩上去会有细碎的沙沙声响起,有下人正拿着扫帚在清扫着。
楼西月垂眸,盯着那枯黄的叶片,轻轻上脚去踩了踩,又随意问道:“边关打仗,哥哥会去吗?”
“会。”楼玉衡回答道。
过了好一会儿,楼西月才抬起头来,看着楼玉衡,道:“那哥哥记得千万别受伤呀,注意安全,凯旋而归。”
楼玉衡应了声:“好。”
两人正说话间,宫中旨意终于来了楼府——边关危急,楼光霁奉命出征。
楼府内彻底忙碌起来。
从上京带兵出征,出城门时,百姓夹道相送。沈仪与楼西月亦是跟随于其后,送至城门外,一路相送,直到官道之上。
楼光霁拉停住缰绳,又调转马头,朝后方奔驰而来,停在沈仪面前,下马将沈仪抱住。
片刻后,他才放开手,扭头对楼西月道:“月月,记得照顾好你娘。”
“我会的,爹。”楼西月点点头道。
沈仪瞪了楼光霁一眼,眼角泛着薄红,又道:“我哪里还需要月月照顾着?倒是你,好好保护自,还有玉衡也是。”
“我和月月在上京等你们凯旋。”
目送军队在官道上一路疾驰而去,楼西月陪着沈仪在官道又站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回了楼府。
十一月中旬时,自边关来了第一封信,送至楼府。是楼玉衡写来的信,向沈仪与楼西月报平安,他与父亲一切皆好。
之后几封家书,楼玉衡皆是在信中只报平安与胜利,却从来不讲其他。
楼西月另有探听消息的渠道,深知边关作战,哪里会只有平安与胜利的,还有凶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