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两人用过午膳后,原本打算一起歇个午觉,哪曾想没多久听到的消息让两人睡不着了。
汝南侯府的三公子李贽昨夜在勾栏被人砍去一只手臂,才一个上午的工夫,传得人尽皆知。
据说李贽当场就晕死过去,而彼时睡在李贽身旁的那妓子也是吓得哭了一整宿。官府的人来审,她一问三不知。
勾栏的罗妈妈也没瞧见人,只说当时夜太黑,大家都喝了些酒睡下了,哪里会想到有贼人?
汝南侯夫人气得差点昏厥,李贽是嫡子,也是她唯一的儿子。如今断了只手臂,别说蒙荫入仕,就连以后继承侯府的资格也没了。
这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侯夫人去寻汝南侯让汝南侯做主,可汝南侯平日本就对这个不长进的儿子无感,如今断了只手更是果断当成弃子。
他固然生气,但气的不是李贽断臂,而是有人在他汝南侯的头上撒野,当即便也派人去查。
可将全京城查个遍,也一无所获。
原因无他,李贽这人平日嚣张跋扈惯了,得罪的人太多。且不说过去,就这个月他在赌庄就跟人打了一架,对方也是高门子弟,两拨人谁也不让谁,家丁们打成一团,李贽趁乱中还踹了对方一脚被告入官府。
查一宿下来,谁都是嫌疑人,可谁都不像作案之人。
苏绾和陆安荀听到这个消息,面面相觑。
“会是谁干的?”
苏绾问。
陆安荀没说话,眉头微凝。
。
京城百姓在为汝南侯府三公子李贽被砍手臂的事议论纷纷,而朝堂中也为南边水患的事议论纷纷。
此前南边连着下了大半个月的雨,雨势凶猛。可抚州知府失职大意,使得当地洪涝严重。
这便算了,地方上的官员欲上折子禀报,可抚州知府怕影响政绩死死摁着不表,这一瞒竟是生生酿成大祸。
抚州知府是从东宫走出去的官,是太子提拔的人。上任数年政绩平平不说,居然还惹出了大祸,为此皇上这些日都没给太子好脸色。
今日在朝上,圣上更是对太子提出的政见斥责了顿,一度令二皇子舒心不已。
下朝后,二皇子身边的幕僚建议道:“殿下,抚州水患之事我们还可大做文章。”
“说说看。”
二皇子懒懒坐下来。
那幕僚道:“仅朝堂弹劾太子,动摇不了根基,将抚州知府换成咱们的人,这一仗可就赢得漂亮了。”
二皇子沉思了会:“太子恐怕不会轻易让我们的人去。”
“属下有个法子。”
幕僚凑过去低声说了一番,二皇子听后神色迟疑。
“殿下,”幕僚道:“抚州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发生点什么事都有可能,有谁能想到殿下身上去呢?”
他道:“只有抚州的事越严重,圣上对太子的失望才会越深。”
“此事非同小可,容我再考虑考虑。”
他沉吟了会,突然问一旁坐着的忠勇侯:“陆安荀那边情况如何?”
指的是拉拢之事。
忠勇侯暗暗羞愧,当初萧家跟苏家闹得太僵,让他一时间拉不下脸去求和。
他道:“正如殿下所知,下官那不成器的儿子曾与陆安荀有过不快。陆安荀此人性子桀骜等闲不易讨好,且宽裕些时日。”
二皇子点头:“要尽快,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若是等太子再复宠可就错失良机了。”
“是,下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