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到像一只根本不知道自己已被关在无形的笼中,还在为了那簇蜡烛燃烧的光芒,而用力撞向墙壁的飞蛾。
……飞蛾扑火。
他是最清楚一切的旁观者,在眼睁睁看着这只飞蛾自寻死路。
可这只飞蛾……曾经也用过同样的力气,跌跌撞撞地扑向他。
宗霆抬起兰沉的下巴,看向那双漂亮、清澈的眼睛。
——兰沉眼里的光,似乎要把他燃尽了。
“求你……求你让我回去。”
他苦苦地、带着哭腔哀求。
宗霆一瞬间失去任何言语。
兰沉真的在低三下四地求他,哪怕当初他将他视若无睹时,兰沉也没有这样卑躬屈膝过。
而现在……为了另一个人,他在求他。
宗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绪起伏难平。
恶念彻底爆发,几乎就想这样直接抓住兰沉的手腕,把他锁进旁边的柜子里。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你不该放手。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他关起来,拴上锁链,让他永远只能看见他丈夫一个人,让他永远只做他的小妻子。
是啊,他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宗霆反问自己。
为什么……当初他要放手?
他明明那时候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他。
非要等到现在……他才任凭这情绪失控。
兰沉在灯光下慌乱地看着宗霆,他察觉到宗霆的身上的气息变化,表情越来越慌,不由自主地后撤一步,想要把手腕从宗霆的禁锢下抽出。
宗霆随之向前,又用手指抓住他另一条手腕。
兰车彻底慌了,他开始拼命抵抗宗霆,手肘、肩膀、手腕一齐上阵,胡乱地推打宗霆,还暗戳戳——特地挑了最容易让人吃痛的几个地方打。
宗霆难免挨了他几下,手上便愈发用力,把兰沉推到门上,用手臂压住兰沉的肩膀,另一只手掐住兰沉下巴,想要让兰沉看向自己。
兰沉像被捕获的鹿一样剧烈挣扎起来,两条腿使劲踹了宗霆几下,没想到反而自己踹得脚趾头发痛,像踢到一块石头。
他眼里带泪,气死他了,一下猛地挥手:“放开我!”
“啪——”
响亮而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刹那间一切都安静。
屋子里静到落针可闻。
兰沉睁大了眼睛,胸膛起伏着,惊恐地看着微微侧过脸的宗霆。
他、他……他居然——
给了宗霆一大耳刮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兰沉:笑不活了。
他手在发抖,看着宗霆侧脸下颌处微微发红的印记。
——当然红了,他特地用了吃奶的力气打的。
宗霆别过脸,半天都没有说话。
另一边,旁观了整个耳光的修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