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他想上前,还没迈出两步,女子那道瘦弱的身躯毅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滚出去!”
宝娜狠狠推开阿隼离近勃律的身子,“还不是因为你们这群中原人!要不是殿下慈悲心善从二殿下手里救了你,又怎会惹可汗不悦,放任二殿下与殿下比武?”
他驻住脚步没有继续上前,似乎是宝娜的话让他生了点愧疚。这时,外面再次嘈杂起来,有人嚷嚷着跑过来掀开帘帐,引着帐内的三人纷纷望去。
“药来了!”
阿木尔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从外面进来,一转眼对上了门口阿隼的眸子。他感到意外,但还是先将碗递给了宝娜。
少年从女子手中端过药碗,吹去几口热气,毫不犹豫地仰脖直饮。阿隼静静立在一旁,直勾勾盯着勃律那张仿佛毫无痛觉和苦涩的面孔。他瞧见对方眉毛都没皱一下,就那样一饮而尽后重重撂下了碗碟。
一切动作都跟身体毫发无损一样。
“勃律,你这伤究竟是怎么弄得?”
阿木尔回头望了眼账外,“问了符燚也不告诉我,怎么去了趟大帐回来就搞成了这样——难道是可汗打的?”
“你想什么呢。”
勃律苦笑,“只是我与延枭打了一架,没什么大事。”
“都中毒了还叫没什么大事!”
阿木尔在阿隼眼前头一次急了眼,“我瞧着这伤好像鞭伤——延枭那孙子往鞭子上抹蛇毒?这事儿怎么得也得通报大帐那边才是!”
勃律冷眸掀开,扼住了他的话:“你们谁也别去父汗那里通报,让我逮着了论法处置。”
这话脱口,宝娜和阿木尔都噤了声。在他们这里,小殿下的话比大可汗的命令还沉重,他们都是小殿下的人,自然更听小殿下的话。
少年沉沉舒口气,略微感到晕眩。他闭眸缓了片刻,在拿起身侧的伤药时动作顿了一瞬,而后看向了帐内这三个立得板直板直的人。
“都出去吧,药我自己上。”
勃律目光一转,投到阿隼的身上,语气不容置疑:“你也出去。”
阿隼绷紧了身子,站着没动。他目光锁住榻上的少年,问:“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救了我?”
勃律冷笑一声:“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你也没有资格让我后悔。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