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拜托裴老师了,”人家压根没听懂他的嘱咐,自顾自道:“您多敲打敲打他,不行揍一顿也成的!”
等这个电话挂断,又有电话无缝切了进来。
“裴老师,”另一个学生嗫喏道:“这回考试分数,能不签字吗。”
裴灼晃了下梳子,斑点狗很自觉地翻了个面,昂起头蹭他手心。
“我爸他每次看我考砸了,罚我不吃饭,罚我在卫生间里跪搓衣板,”学生都快哭了:“陆长官也跟他谈过几次,没办法啊,您帮帮我成吗。”
裴灼叹了口气:“以后上课没听懂的,下课及时问我。”
“我老是犯困,对不住您,”学生也挺愧疚:“谢谢裴老师。”
一串短信电话处理完,晚饭还没煮天就黑了。
外头寒风呼啸,有时候风刮的太大,连窗户也跟着振响。
裴灼泡了个澡出来,趴在床上开始翻微信。
上一次陆凛找他聊天是周一,然后是周四。
按照节奏,这回归他过去撩拨一下。
昏沉困意涌了上来,让裴灼眼皮发沉。
他陷在被子里翻了个身,睡着的时候连手机屏幕都没关。
一晃就到了周一。
陆凛周六等了一下午,周日又等了一下午,没等到裴灼找他说话。
他心里有些不安。
陆凛这个人心细,但是心细的大部分场合都和工作有关,平时很少在朋友这边多想。
他记着裴灼在运动会上差点受伤,说好了周六一起吃饭自己临时爽约,隐约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
买完书之后一句交流都没有,像是生气了。
新课标一出来,语文组这边要做的工作太多,而且作业堆积在一起改起来很费神。
这些解释出来都像借口,不如不解释。
上午没有英语课,语文课上完就是教研会,事情一项接着一项,好像总是忙不完。
彭组长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敲着荧幕屏跟他们讲教学重点,会议室里泛着股纸张发霉的气味。
陆凛记笔记的时候偶然抬头,发觉霍鹿在打瞌睡,头点一下又一点下,差点栽到桌子上。
他目光定了一下,笔尖在下一行停了几秒,没有再往后写。
他忍不住开始思考他们两人的关系。
也许是很熟的朋友。
“现在新课标讲究的是全面发展,要以人为本,”彭组长再次强调:“教学过程中要紧密联系生活实际,不能照着教案讲。”
大伙儿听得昏昏欲睡,还有个老师在偷着吃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