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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女管家心神不安的一天（第3页）

“你说我是不是可以按门铃，就像他们叫塞巴斯迪那样？”

“不知道。”男孩还是那么回答。

海蒂走上前去，使劲地按响了门铃。

“我要是上去的话，你得在这里等我。我不认识回家的路，还得由你带路才行。”

“那你给我什么报酬？”

“这回你想要什么？”

“再给我两个便士。”

这时，他们听见有人在里面转动门上的旧锁，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老人。他先是愣了一下，见是两个孩子，就生气地大叫起来：

“把我叫下来有什么事？看不懂门铃下面写的是什么吗？‘登——塔——者——请——按——铃’！”

男孩用食指点了点海蒂，没说话。

“我就是想登塔啊。”海蒂回答道。

“你？上去干什么？”看塔的老人问她，“有人让你来的吗？”

“没有，”海蒂答道，“我只是想上去往下看看。”

“快回家，不许再来这里捣乱，下回我可饶不了你们了！”

说着，守塔人转身就要关门。可是，海蒂抓住了他的衣襟，恳求道：“就让我上去一次，行吗？”

守塔人低头望见海蒂渴求的目光，不由得改变了主意。他拉起海蒂的手，和蔼地说：“要是你真的很想上去，那就跟我来吧。”

那男孩在门口的石阶上坐下，表示他不想跟他们一起上去。他照海蒂说的，留在下面等她。

海蒂拉着老人的手，拾阶而上，越往上走，楼梯越窄，最后来到一个极其狭窄的台阶前，他们这才爬到了塔楼的顶端。守塔人把海蒂抱了起来，举到敞开的窗户边。

“来，你往下边好好看看吧。”他说。

海蒂往下一看，只见到处都是屋顶、烟囱和塔楼，她随即转过脸，沮丧地说：“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

“我就知道是这样！小孩子家哪里懂得什么好景致！下来吧，以后不要再按门铃了！”

守塔人把海蒂放下来，领着她走下狭窄的楼梯，等走到一个比较宽敞的楼梯平台时，海蒂发现左边有一扇门通向守塔人的小屋。小屋的顶倾斜下来，同塔楼的地板连在了一起。那深处放着一个大筐子，里面装着一窝初生的小猫。旁边坐着一只灰色的大肥猫，冲着海蒂喵喵直叫，警告她不要骚扰它们一家。

海蒂停下脚步，吃惊地看着。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猫。也难怪，这座古塔里耗子成灾，这只猫每天都能毫不费劲地逮上半打来当美餐，因此它浑身上下皮毛油光可鉴，全身都是圆滚滚的。守塔人看见海蒂吃惊的样子，说：“过来，看看猫宝宝。有我在，猫妈妈不会抓你的。”

海蒂走到筐前。“啊，多可爱的小东西！多可爱的小猫！”她兴奋地大叫起来，欣赏着七八只小猫翻来滚去、爬上跌下的有趣场景。

“你想要一只吗？”守塔人笑眯眯地望着欢乐不已的海蒂问道。

“给我？让我养吗？”海蒂激动地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当然是，如果你喜欢的话，你还可以多拿几只。要是你有地方养的话，都拿走也行。”其实，老人很高兴不用费什么周折就可以把这些小猫处理掉。

海蒂兴奋不已，那幢大房子里有的是地方。而且，克拉拉要是看见这些可爱的小猫，该有多吃惊、多高兴啊！

“可是，怎么拿回去呢？”海蒂说着就伸手去抓。这时，猫妈妈凶猛地扑过来，吓得她慌忙把手缩了回去。

“我会给你送去的，告诉我你的住址就行了。”守塔人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这只同他在塔里生活多年的老猫朋友，想让它平静下来。

“送到塞斯曼先生家。他家前门口有个金狗头门钹，嘴里衔着个大铁环。”

守塔人不用她说得那么详细也知道。他已经在塔上住了很多年，远远近近的人家他都认识。更何况，塞斯曼先生还是他的老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