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哽咽地叫唤:&ldo;露西……&rdo;
像上回一样,豪辛立刻跳到两人之间,这回更挥舞着一个十字架。
露西发出嘶嘶声,做着鬼脸,向后退缩,避开那向她伸来的十字架。杰可从未看过这么狰狞可怖的脸,好像看到这张脸便会当场死去似的。
豪辛高举着十字架,目光片刻不离那吸血鬼,向阿瑟问道:&ldo;我的朋友,现在回答我吧!我该继续进行我的工作吗?&rdo;
阿瑟呻吟着,双膝落地,将脸埋在双手中。&ldo;豪辛,你动手吧。&rdo;他的声音低微得几乎听不见。
十字架似可散出某种隐形的力量般,老教授便用它迫使那龇牙咧嘴的女人后退。她突然纵身一跃,以一种非人的可怕姿态跳过半空,退回到棺木内,在消失前的那一刻,对豪辛吐出了鲜血。
自强纳森。哈克在伦敦街头丢下他的新婚妻子,到现在已过了好几分钟了。
起初蜜娜非常担心丈夫的安全,现在她虽然还是很担心,但已不再那么绝望。他不在的前几分钟里,她便翻阅他的笔记--他在川索威尼亚之旅行所记下的--尤其集中在后来的记载,包括强纳森在德古拉城堡所度过的最后几日。她难以分辨在这本子中所记下的恐怖事件,到底会是事实,抑或只是丈夫在失神之下的幻想。
蜜娜镇定地想着这问题时,突然记起了她丈夫在跳下马车前对她说的话。这句话不断地回到蜜娜的记忆里。每一次都更鲜明、更可怖,也更有暗示性,是她到目前为止拒绝面对的。强纳森说:&ldo;是他本人。伯爵。我看到他了,他变年轻了。&rdo;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强纳森始终没回来,蜜娜对他的忧虑也持续增加。她不时从那本恐怖的笔记中台起头来,望向窗外在伦敦雾中移动的人潮。每回她望向外面找寻丈夫的踪影时,她便想着是不是该跟随他而去;只是她若离开马车,万一强纳森回来找不到她……
她听到有人在马车另一侧的门边,立刻如释重负地回过头来。&ldo;强纳森?&rdo;
可是门向外侧打开,面对着她的并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神秘的情人,王子。
蜜娜本能地往后退缩,他恳求道:&ldo;不--我求你。我必须见你。没有你我快发狂了--&rdo;
蜜娜说不出话来。
他半爬入车内,对她伸出双手。
她虚弱地想要挣脱。&ldo;求求你--你没有权利--我丈夫--&rdo;
&ldo;蜜娜&rdo;--她好像听到他又低哺了另一个名字--&ldo;我翻山过海,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找到你。你可以想象我对你的感受吗?那是恒久的追寻,绝望的,无止无尽的。直到奇迹发生。&rdo;
就同在一刻,韦特那家族的墓穴中,蒙辛正谨慎地将一组解剖刀和各种仪器放在大理石石板上。他的器具包括一根两呎长的尖削木桩,尖端在火上烤得焦硬;还有一根很重的铁锤,通常是用来敲开大块的煤炭。
棺材里的女人现在两眼紧闭,已失去知觉,或陷入昏迷状态了。她尖锐的牙齿和沾血的嘴,使在场的四个男人都觉得她不过是露西梦魇的形象而已。
就连阿瑟在望着她看时,脸色也不似先前那么温和了。他以含有一种新力量的声音问豪辛:&ldo;这真是露西的身体吗?还是魔鬼幻化成她的外貌呢?&rdo;
老教授咕哝道:&ldo;是她的身体--可是又不尽然。你只要等一下,就可以看到她的原来面貌了。&rdo;
所有的器具都安排妥当后,老教授又开口道:&ldo;动手之前,让我先说清楚。死者的这种种变化,附带了不死的诅咒。寻常的方式不能杀死他们,但他们若想活下去,就必须不断的害人。而这些被害死的人,本身也会变成这种不死的怪物。因此这邪恶的圈子就这样持续,愈来愈扩大。就像丢一颗石子到水里后所荡起的涟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