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水晶一般澄澈单纯的孩子已经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ldo;肉肉的出生本就是孽缘,注定福祉祚薄,命不长久,为师带你离开东极那一夜,便是肉肉
命丧之时,后来借着入定,为师托了宝肃昭成真君上鄢山带走了肉肉的尸体,好生入殓安葬
。&rdo;见青玄没有说话,千色继续往下道,一字一字陈述者青玄所不知道的:&ldo;如今,百魔灯
的封印将破,群魔乱舞,那瘟兽定然是只百魔灯中脱身之后掘出了肉肉的尸身,邪灵寄居其
上。&rdo;
青玄许久没有应声,只是紧紧蹙着眉,像是发呆一般看着自己腕上那道并不深的伤口,看那
殷红的血因千色的遏制而缓缓的慢了下来。
令人窒息的沉默!
&ldo;师父,你究竟还瞒了我些什么?!&rdo;半晌之后,青玄终于开了口。他并没有看向千色,只
是盯着自己的手腕,黑亮的眸子里极慢地现出一缕寒光,幽邃而凛冽,就连唇fèng里挤出的字
句,也带着不可辩驳的坚持。随着他的言语,他猛地自千色手中抽回手去,那原本已经慢慢
停止了流血的伤口树间喷出血泉来,在空中洒出了一道凄妍的红!
那不是一种质问,也不是一种指控,更像是一种无奈得近乎绝望的自言自语。
&ldo;青玄……&rdo;千色看着他腕上奔涌而出的血,似乎伤口并没有因她的遏制而愈合,反倒是越
来越深,血也流得越来越急,顿时深深地蹙起了眉。
青玄死死盯着自己的手腕,只感觉那奔涌而出的血带着一种难以言语的热度,那种热度仿佛
火焰,一直灼烧着,并不太痛,却让他感觉到了锥心刺骨的寒意。&ldo;师父,我明白,一直以
来,都是你在保护我,做什么事都是为了我好,怕我受伤,怕我难过,怕我不能承受事实的
真相,可是,师父,你难道不怕我在你保护之下,永远无法独当一面么?&rdo;淡淡地苦笑了一
声,他缓缓放下手,任那血液往下流淌,很快就在地面上汇成了触目惊心的一摊,如同生命
中无法磨灭的一道伤口,刺目,碜人:&ldo;尤其,我已经越来越觉得,在你面前,我就像个一
无是处的废物!&rdo;
他这话说得很决绝,似乎是已经在心底酝酿了很久,终于寻了个机会出了口。只是,话一出
口,连他自己也有些错愕,似乎也有点不敢置信自己会真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其实,千色是何等敏感的,老早就已经感觉到了青玄心底的困扰,却一直不知道该用何种方
法去为他解决。一个男人会在何种境地纠结自尊与自傲,她不是没有感触的,只是,她没有
料到,青玄会选择在这样的情况下爆发。
她与他,即便是朝夕相对,两相契合,可有的距离,仍旧是那般遥远。
如今他介意她处处瞒他,保护他,有朝一日,他会不会介意她太老,会不会嫌她太闷,会不
会喜新厌旧,贪图新鲜?!
或许会的吧?
这世上,也许每个人各自有想不开的理由……
她低眉敛目,并不回应,神情淡漠得几近凉薄,只是将那侵袭而来的失落藏在心底深处。她
突然觉得自己最近的举止都太过糙率,明知他年轻气盛,心性未稳,却也还随他胡来,实在
无疑是自掘坟墓,自寻死路。
此时此刻,她心中怕的感觉更甚了,怕自己拼尽全力也保护不了他,怕他真的一旦身死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