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到府们前将将好停下。
他便跪过去要做人凳。
“不用了。”那人道,“你让开,我自己下来。”
曹半安怔了怔。
旁边与他同来的杨凌雪在马上道:“傅元青,你这马儿性子烈的很,还没驯顺呢,你安安稳稳下来,别在亲王府前摔个跟斗,说出去那可就丢人了。”
那是还是傅二公子的年轻人笑道:“杨凌雪一天不挖苦我你难受是吗?”
他将马驾离曹半安身旁:“我不习惯踩着人下马。你让开些,这马性子烈,别踏着你。”
说完这话,傅小公子翻身下马,稳稳落在了地上,回头看他,对他说:“地上又凉又硬,跪着多难受。起来吧。”
他话音未落,走到大门口的杨凌雪回头喊他:“哥,你能不能快点儿!里面宴席都开始了。”
“好,马上。”傅小公子见他还跪着,犹豫了一下,握住他的手肘,将他托了起来,“我们过来路上瞧着没什么人过来了,应该用不着你们垫脚了。别怕,若到时候有人责怪你,便告诉他们是我说的。”
他往进急行了几步,这才回头补充道:“哦对了,我叫傅元青。让他们找傅元青。”
旧日影像在曹半安眼前被捣碎,他被人一桶盐水泼醒,背上已经被打得稀烂以至于盐水上去,痛感都来得满了些。
进刑部大狱时,司狱笑道:“听说北镇抚司在曹秉笔手下管着呢,都说诏狱刑讯吓人,我倒不平的很。我们这刑部大狱里也不差呀。倒要和曹秉笔切磋切磋了。”
于是遂给他上了最重的镣铐,又按在地上脊杖。
下面人问司狱:“大人,如何问?”
司狱端茶饮下,悠悠然说:“自然是要好生着实问!可别让曹秉笔轻看了我们刑部。”
曹半安被人按在石板上,隔着衣服便被狠狠的打,丝毫不留情,也没人打算避开他的脊柱,三十棍下去,腰背剧痛,便直接晕了过去。
泼醒他的盐水在石板上汇聚,将石板染成了红色。
“曹秉笔,说了吗?”司狱问他,“咱这已经是放了水。”
曹半安咳嗽了几声,虚弱问:“你要我说什么?”
“哎呀……这还要我提点?”司狱叹了口气,“听涛居那两坛子酒,是谁的?”
“我的。”曹半安说。
“哦?是不是傅元青授意你这么说的?”司狱徐徐善诱,“是不是你替他顶罪?”
“我记恨傅元青做掌印……占了我的位置。是我陷害他。他不知情。”曹半安咳出来一口血,才缓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