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太医常用太平方,这是谁都知道的。
用用民间的方子很可能是会有奇效的。
薛长松看了看这小爷身边的大人,笑的更谦虚几分。
这位爷周身的气势,着实叫人不敢小觑啊。
出门在外,康熙很和蔼,跟人家点点头,问道:“你是大夫啊?家传还是跟从名师学习的?”
不想这一问,顿时把薛长松的脸色都吓白几分。以前不是没人问过,不过这位爷问话的语气不自觉便让人想把实话秃噜出来。
薛长松笑了笑,咳了咳,才道:“家父还在世的时候,行医,跟着家父学过。”
但也就几日的功夫而已,他那时候不乐意学,后来没爹了家里的生计来源断了,这才拿起自家存的那些医书学着给穷人看看病。
后来经验多了,知道京中贵人多,这才跑到京城来的,慢慢也传出来几分名声。
谁都不知道他的医术怎么来的,治好一个病人被介绍到另一个病人那里时,还真怎么没有人问到这个问题。
说完,薛长松心里就忐忑,想补充点又怕说错了话。
自从给那位爷扎针时间日久,了解到他的家世非同一般,薛长松就觉得自己是被架在火上烤了。
想回吴江老家跟这个也有关系。
康熙看出来点不对,因为之前暗卫到薛长松所说的老家查询,家中的确是有个行医的父亲,他那大伯现在还在吴江经营着一个小医馆。
当然便不能认为这人是骗人的,只是一看他的表情,康熙知道这家伙的名医声誉有点水分。
康熙说道:“好好给我那小舅子诊治,治好了有你的好处。”
相反,治不好或者更差,也有坏处等着呢。
薛长松听出来这题外话,连连答应。
苏辰手里啃着一根糖葫芦,邀请薛长松:“薛大夫,我们要去前面看预售大促,一起吧?”
薛长松想说“不”,但是眼角余光看到旁边淡然搓着手笑看着他们的大人,改口道:“有幸,有幸。”
向着前面一个大促摊位走去的时候,薛长松自动落在最后面,看看左手边的人,跟人笑了笑。
梁九功觉得挺可乐,也对他笑了笑,问道:“薛大夫,你擅长外科还是内科?”
“内科更胜几筹,”薛长松说的都没有底气了。
前面就是一个搭的彩亭,好些穿着统一铁锈色衣服的中年妇人在向人群讲说:“这一个组合里有粉饼、桃花玉颜膏,一小盒眼影,今日促销打折九十九两银子便能拿到家,送人自己用都很有面子啊。”
“九十九两,这也太贵了吧。”
第一次听到这个价格的人咋舌不已,前面的路人回头给他解说:“你不知道吗?前面的胭脂铺里,一盒粉饼便要六十八两呢,眼影的价格更是谈不起。”
听的周围一圈人都说:“这玩意是黄金做的吗?”
“别说,这里面还真有金粉银粉,”一个妇人抓住他的话尾,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向众人:“你们瞧瞧,这闪闪的都是金粉,一小盒成本便是十几两,若不是促销,不会打包卖给你们的。”
“再瞧瞧咱们的这个盒子,用的都是上好的纸浆,打这么厚的纸张,这又是一两银子。买到这个,你们真不吃亏。”
苏辰、保成、保清三个小豆丁一字排开,也不往里面挤就站在人群最外面,踮着脚尖往里面看,而康熙就背着手站在仨孩子身后。
心想辰儿这是从哪里找到的妇人,这么能说。
梁九功和薛长松站在很后面,听着里面热闹的,都想花钱去买一盒来。
这时候有人叹道:“世风日下啊,男人女人的挤在一堆儿,羞煞先人,好好的风气都被这些个商人弄坏了。”
苏辰仰着头转一圈找到这位嘴炮王者,是一个中年老男人,棉衣夏衫的两条袖子上都是补丁,一看就生活不如意。
没人理他,只听这人又大声道:“先前不是说已经有人找言官弹劾这曦光化妆品了?怎么朝廷一点动静都没有?”
啥?
苏辰震惊,口头上迪斯我就算了,你还给我上弹劾啊?
“曦光化妆品对你造成了什么困扰吗?”
小孩子的声音带着未经世事浸染的天真和稚嫩,刘玉生低头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孩子?
随后便注意到这个孩子旁边的大人,他直接和大人对话:“看兄台像是个读书人,怎么不教教孩子读书人的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