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慵懒里又带着千万的不耐烦,莫如只能灰溜溜地滚出了围屏,被那两个闲坐的丫鬟吃吃笑。
淮阳王的确是着了道,而且他千万分地肯定是那酒的问题。
他年少求学时,也曾跟同窗一同交际为乐。那些个席间作陪的舞娘歌妓一类,惯使的手段也是用些助兴的药物在酒里面。
那些个公子哥也是知道的,不过是半推半就,趁着酒兴玩闹一场罢了。崔行舟起初不知道时,曾经误饮过,当然清楚那种血脉翻涌的滋味。
可他并放纵之人,甚至最喜爱某些方面比和尚还要清规自律。只是那时,满酒宴的荒唐,却只有他一个清明而岿然不动的,甚至厌恶地推开了投怀送抱的姐儿。
那等子定力,让同行之人钦佩到底,人送外号“赛下惠”。以后再有此类玩乐,大家都有意识地避开他。
毕竟放浪形骸时,却有一个人在一旁目光清明,跟在羊圈外看牲畜似看着你,这种滋味谁也受不了。
这倒不是崔行舟特意秉承君子之道,而是他觉得若不能任意控制自己的欲念的话,与那些爬虫牲畜何异?
崔行舟是个天生掌控欲极强的人,他不允许自己的欲念掌控在别人的手中,更何况是舞女歌姬一类下贱女人的手里?
但今天,“赛下惠”的美名似乎再难维持。
当喝到一半的时候,崔行舟就察觉那酒有些不对劲了。不过说实在的,那酒劲药性比较着他以前喝过的那些个,并不值得一提。
他略休息一下,应该就可以了。
可偏偏在不远之处的水池子里,却总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叫人忍不住看过去,每次目光触及,都能看到她挂着一抹无邪甜笑看着他。
再到后来,佳人出浴,香气袭人,就这么软绵绵地坐在自己的身旁,一袭宽袍乌发,细嫩的脸儿看上去如同剥壳的鸡蛋。
她挨着他,而他突然觉得那药性竟然如排山倒海之势一般,呼啸袭来,卷裹着一切理智,浑身的每一处都叫嚣着将她抱入帐中。
尤其是当她俯身靠近,吐气如兰地看着自己时,崔行舟的理智彻底被席卷得没了踪影。只想着将她抱入帐篷里肆意妄为一般。
结果他也是这么做了,足足一个时辰后,那些理智才慢慢地爬回了脑子中。
怀里的娇人,已经睡着了。
此时她累极了,便搂着他的脖子,酣睡去了。只是额头的汗水未撤,眼圈还是红红的样子,像是受了无尽委屈一般。
崔行舟意犹未尽地在她的嘴角轻轻吻了一下,怠足的神情,像吃饱的狮子,透着无尽的得意慵懒。
她竟然比他想过的还要甜美,可是崔行舟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初次,竟然发生在这荒郊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