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局势的这一变化,促使穆拉德二世设法与其对手展开谈判。1444年6月,他在亚得里亚堡会见了国王弗拉迪斯拉夫、乔治&iddot;布兰克维奇和匈牙迪的使节,谈判达成了10年和约。塞尔维亚专制君主将收回其领土,奥斯曼人则放松对瓦拉吉亚地区的控制。苏丹被迫接受了这些条件,而后撤退到小亚细亚地区。同时,其特命全权大使被派去面见弗拉迪斯拉夫,以批准这一和约。1444年7月底,他又在斯泽格丁签署了和约。毫无疑问,这个和约意味着土耳其人在巴尔干半岛的势力受到了极大限制,为基督教徒提供了10年的喘息时机。与此同时,基督教世界普遍感到绝望,特别是对罗马库里亚大会。因为他们在刚刚取得的这一系列胜利和威尼斯人允诺提供海上支援的鼓舞下,希望土耳其人被彻底赶出欧洲,战争应该以胜利的结局进行到底。红衣主教朱利安&iddot;恺撒里尼宣布免除犹豫不决的年轻国王加格伦最近的宣誓,到9月时,十字军再度发兵。但是其各路部队人数大为减少,特别是十字军缺少了塞尔维亚人的支持,因为乔治&iddot;布兰克维奇非常满意和约中有关他的条款,所以,完全退出了十字军行动。十字军骑士一直希望得到威尼斯舰队的海上支援,他们向黑海进发,经过极为艰苦的行程,穿越保加利亚领土到达黑海岸边。[258]此时,穆拉德二世立即进入战场,1444年11月10日,在瓦尔纳爆发了激烈的肉搏战,十字军惨败,基督教世界所有傲慢的希望全被粉碎成尘埃。经过殊死拼杀,基督教军队被歼灭。弗拉迪斯拉夫国王阵亡,这次不幸的十字军的真正煽动者红衣主教朱利安&iddot;恺撒里尼也丢了性命。[259]基督教徒的这次失败,造成的严重后果甚至比尼科堡战役还要严重,它粉碎了基督教徒联合抵抗土耳其人入侵的最后努力。基督教徒阵营中的绝望情绪空前严重,君士坦丁堡的不幸皇帝被迫以庆典和礼物欢迎胜利者。
然而,君士坦丁甚至在瓦尔纳惨败后,仍继续在希腊进行其抵抗。他重新出现在伯埃奥提亚,并将其控制势力扩大到佛塞斯至滂都斯地区。看起来,好像在这最后的时刻,一个新希腊将要作为濒死的拜占廷帝国的继承者崛起于古希腊的土地上。但是,这一切都没有持续太久,这位专制君主很快就摸到了瓦尔纳战役胜利者的报复之手。1446年,穆拉德二世率大军侵入希腊,席卷希腊中部地区。拜占廷专制君主第一次真正在长城上面对敌人,但是这道屏障很快就被土耳其大炮摧毁。1446年12月10日,长城被摧毁,通道被打开。土耳其人涌入莫利亚地区,蹂躏了拜占廷的城市和乡村,抓走了6万余名战俘。[260]专制君主设法达成和约,答应缴纳贡品,而苏丹还要继续对付斯坎德陪和匈牙迪。好像是瓦尔纳战役的余波,穆拉德二世和匈牙迪于1448年10月在科索沃平原进行决战。经过漫长激烈的战斗,塞尔维亚人的命运再度在这里被决定,匈牙迪被迫屈服于土耳其人的优势兵力。斯坎德陪则坚守在阿尔巴尼亚山区,他不屈不饶在此抗战多年。
同时,专制君主君士坦丁继续努力实现其团结统一希腊各部的计划,却终遭失败,而后不久,他前往君士坦丁堡担任皇帝。1448年10月31日,约翰八世皇帝去世,身后无子嗣,由于此前不久塞奥多利刚刚病故,所以,就由勇敢的专制君主君士坦丁&iddot;德拉加斯(nstantedragas)继位。德拉加斯这个称呼来自于其母亲海伦(helen),她来自马其顿东部地区的塞尔维亚人德拉加斯王朝。[261]1449年1月6日,君士坦丁在莫利亚被加冕为皇帝,两个月后,他进入首都。莫利亚的权力由托马斯和迪米特里分享。后者曾在土耳其人的帮助下,千方百计企图获得皇帝权力,此时,他再度依赖土耳其人的援助,与其兄弟托马斯在莫利亚地区大打出手。
拜占廷帝国末代皇帝的勇气和政治家的能力都不可能挽救帝国摆脱注定灭亡的命运。1451年2月,穆拉德二世去世,其子穆罕默德二世即位,君士坦丁堡的末日来到了。拜占廷的君士坦丁堡正好位于奥斯曼人领土的中心地带,将土耳其人的欧洲领土和亚洲领土一分为二。这位新苏丹的首要目标就是消灭这个外国人的首都,并赋予奥斯曼帝国一个君士坦丁堡的强大中心。他以极大的精力和计谋精心准备夺取帝国首都,以便使其前辈的事业取得其合乎逻辑的结果。拜占廷宫廷对穆斯林的意图肯定已经不抱有任何幻想,特别是当苏丹在首都近郊修建了强大的城外要塞(土耳其语称&ldo;鲁米利&iddot;西萨尔&rdo;)。君士坦丁十一世像其兄弟一样,将希望全都放在西方的援助上,尽管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当时确实已经没有其他任何希望了。在这最后的时刻,他企图重提两大教会统一这个早就失败的计划。曾经担任俄罗斯大主教的教廷枢机主教伊塞多利作为教皇的特使来到君士坦丁堡,1452年12月12日,即这个城市陷落的5个月以前,他在圣索非亚教堂宣布两大教会实现统一,并举行了罗马式弥撒。拜占廷民众极为愤怒,因为他们的欲求越陷入绝望,他们对其信仰的就越虔诚而顽强,他们对这个违背其宗教感情的事件的仇恨就越带有感情色彩。他们绝望的情绪和对拉丁人不可调和的仇恨从皇帝的一个最高级官员的尖刻的语言中清楚地表示了出来:&ldo;我宁愿在城市里看到穆斯林的头巾,也不愿意看到拉丁人的主教法冠&rdo;。[262]这就是事态发展的情况。拜占廷人已经失去了他们所有的东西,只剩下他们的信仰,甚至在穆斯林统治时期,他们仍笃信这一信仰。土耳其统治时期,首位君士坦丁堡大教长是君纳迪乌斯(nnadischol-ari),他是马克&iddot;尤吉尼库斯反对教会统一斗争的狂热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