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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ldo;呃，小楚不会喝酒吗?&rdo;寇仲慢一拍地才反应过来。

徐子陵无语，知道这事也不能怪寇仲，眼见着宁楚眯着眼睛，连坐都坐不住了，只能把他抱在自己怀里，一下一下顺着他后背。看着宁楚柔顺地倚在他怀里，徐子陵竟想起了宁楚发病时模样，忽然心中涌上一种恐慌。

&ldo;小陵，你怎么了?&rdo;寇仲看着徐子陵突然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表情悲切，不由得一惊。

徐子陵摇了摇头，不是不想告诉寇仲，而是这是关系到宁楚私事，他不能说。

宁楚此时却在他怀里喃喃道：&ldo;子陵，我死了话，你就告诉我姐，说我去哪里哪里游玩了，别告诉她我死了……&rdo;

徐子陵一震，低头朝宁楚看去，只见他星眸迷离，显然是酒气上涌。但这话却说不是假话，徐子陵知道若不是宁楚因为醉酒而说出来，恐怕他肯定准备要到临死才能说。

寇仲却听得一头雾水，&ldo;什么死不死?宁楚姐姐是谁?&rdo;

徐子陵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他一手环抱着已经睡着宁楚，一手拿着空空酒杯，呆愣了许久。

直到寇仲都开始不耐烦了，屋内只剩下宁楚平缓入眠呼吸声时，徐子陵忽然开口道：&ldo;小仲，你说当年，若我们两个娶了素素姐做妻子，素素姐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惨地离开人世了?&rdo;

寇仲正在倒酒手一滞，虽然徐子陵这个说法很荒诞，但当年他们三人确实也有此戏言。寇仲露出怀念神情，认真地想了想道：&ldo;虽然素素姐倾心于李靖，但若做了我们妻子，她就算注定会得病，但这辈子肯定也会很欢喜。&rdo;

徐子陵低下头，放开手中酒杯，轻柔地拨开宁楚脸颊上碎发，&ldo;小仲，我和小楚在一起了。&rdo;

寇仲苦涩地笑了笑，&ldo;我知道，这次你们回来，我一眼就看出来了。&rdo;徐子陵和宁楚之间亲密动作，他怎么会看不见?虽然觉得心痛，但也只能默默地祝福他们。

&ldo;祝你们幸福……&rdo;寇仲捏紧了手中酒杯，然后仰头把杯中酒液一饮而尽。等他再次把酒杯放在桌上时，却发现徐子陵脸上表情，竟比他还要苦涩。寇仲心头一跳，不禁追问道：&ldo;怎么了?&rdo;

徐子陵捏紧了双拳，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他多希望告诉寇仲，自己和宁楚之间是两情相悦，但事实却是如此残忍。

可是他能眼睁睁地看着宁楚与干娘和素素一样逝去吗?

尤其在他还有可能扭转这一切时。

不能，他做不到。

徐子陵觉得自己心就像有把锯子在无情地拉扯，勉力收摄心神，轻声把自己如何发现宁楚心疾，如何和宁楚在一起事情，简单地和寇仲说了出来。

寇仲一听便解开了之前盘桓在心中谜题，为何跋锋寒和宁楚在一起时那么违和，原来他们在一起是因为宁楚需要续命。寇仲恢复了冷静，双目烁烁有神地看着徐子陵，沉声道：&ldo;小陵，你告诉我这些，是要做什么?&rdo;

其实以寇仲对徐子陵了解，徐子陵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联系前面他说关于素素话，寇仲也多半知道了他决定。但没有亲耳听徐子陵从口中说出来，寇仲自是不会善罢甘休。

徐子陵搂紧怀中宁楚，咬牙痛苦了半晌，却觉得根本无法说出口。他知道寇仲长生气正好与他互补，宁楚这些天虽然和平常人无异，但徐子陵却每时每刻都在担忧，生怕他毫无预警地捂着心口倒下，慢慢冰冷，再也呼唤不起。

可是……可是他又怎么能把怀中宁楚拱手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