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我放在店里,大家来喝咖啡就都能欣赏,虽然我很想私藏。毕竟这是我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幸运。”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赵孝柔的表情嫉妒到扭曲:“不要的话我可带走了。”
“好,放店里挺好的,我同意。”许梦抢了白,速度定下了模型的结局。
赵孝柔推门出去抽烟,胡羞站在这儿有点尴尬,裴轸凑在胡羞的耳边说,这个许梦前一阵带着儿子来过医院,急性肠炎好像,最近和丈夫吵架分居,轮流带孩子。
李埃当时还给我打过电话,拜托帮她尽快就医——这感情未免就有点复杂了。
许梦没法带回家去是因为他们尽力买下的学区房中,还有一个没离婚,大概率也不会离婚的丈夫。
成年人没法轻易界定对错,模糊了边界的感情,是规律到无望的人明面上不齿暗地里却艳羡的经历。
李埃如果因为她拒绝赵孝柔,胡羞心里也会觉得李埃不齿。
想到这儿胡羞像是被点透,他对许梦倾心就是因为——没有结果。
两个人在绝境中看到对方遍体鳞伤,本能地相互靠近,在黑夜中惺惺相惜。
如果有天亮起的那么一天,许梦就像晨间的露珠,阳光照耀后终究会消失。得不到,没有行为之实,就不会有负罪感。
那如果这样的话,许梦把李埃当成什么。而当许梦准备的手冲壶被陌生的外国朋友拿走,许梦无奈地叹气的同时,又和李埃惋惜地轻轻皱眉,撞上胡羞的眼睛后粲然一笑。
胡羞心里一抖,那双闪动的眼睛并非永远平淡,偷偷看着李埃时也会生动明媚,爱而不得,但沉溺在久违的爱情中时,女人都是那么快乐。
她不可自控地看向远处的刁稚宇,他在角落里喝酒,对上自己的眼神有醉意,也直直地盯着她。
此时她正站在裴轸身边,两个人目光之间是圣诞音乐,堆满空间的包装纸,怀抱礼物酒酣耳热的年轻人,和一段没能整理清楚又潦草告别的感情。
一个穿着山本耀司一身黑,打着唇环的特别的男孩抱起了倒数的礼盒。
拆开礼物的表情没有变化,赵孝柔的火气却冒起来了:“什么意思,不喜欢的话可以不要。”
“这东西我也用不上啊。”盒子里悉心准备的是健身带,复健球,止汗珠,跌打药,以及一套崭新的运动套装。
赵孝柔根本就没想过把礼物送在别人手里,她以为李埃会记住她的礼物先行挑走,或者让李埃故意换走这份礼物。
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李埃及时救场:“不然我的雕塑给你,怎么样,我们换一下,你的礼物我很需要。”
“不用啊,都给你好了。我想要刚才那件黑衬衫,如果真的要换,我换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