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仅仅几下而已,卷纸就被发抖的手指玩掉了。咚地一声掉在地上,两个人撞上对方的眼睛,胡羞觉得有些东西变了。
他的眼神曾经多半是试探,调戏,和自己闹着玩,两个人幼稚得像高中的前后桌;而现在刻意躲闪,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彼此之间多了一些成年人的危险,那个味道胡羞不是不懂,是欲望。
都喝了酒,都是成年人,灯光这么暗,彼此说不清楚,没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
两个人都像是故意把呼吸声给对方听,一个是男人克制的粗重气息,一个是女人轻柔的忍耐。
拒绝真是美妙的东西,迅速地撩拨起了另一层面……非常识的禁断。
烤箱叮地一声,时间到了。刁稚宇说,你先出去吧,我拿出去,烫。
又是拒绝……
出来的时候赵孝柔冲着自己喊:“胡羞,你干嘛去了脸这么红,这个桌游好有意思,手机搜证,你快来看!”
刁稚宇端着烤鸡跟出来,赵孝柔心领神会,故意挡住裴轸的视线:“裴医生,你看起来像是凶手哦!”
“怎么会。这太难了,我真不擅长说谎。”
“快,倒计时了,三十秒。”有人在提醒时间。胡羞摸着手上的包,这么贵重的礼物,自己对裴轸越欠越多。
五四三二一几个数字之后,裴轸也要回到医院去,她心中的失落,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如果没有刁稚宇,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five,four,three,o,one——rrychristas!”
喷花筒接连在身边炸开,胡羞吓了一跳,包也扔了,裴轸扶了她一把,飘散的彩带从他们身边轻飘飘地下坠,时间似乎变慢了。
裴轸没顾及地上贵重的礼物,只兴奋拥抱了她。剧本也许到了即将改写的时候。
胡羞想,时机不存在刚刚好,但此时此刻的确,她和裴轸被推到了时机最完美的一刻。
“我得走了。1月17号我的飞机去美国。”欢呼声中,裴轸在耳边对她说:“接下来有三个月见不到你,想到这个我就难过。”
她在肩头的方向看着远处的刁稚宇。裴轸的说话声他听不清,眼里只有淡漠和放任,那个眼神把自己往海里沉。
裴轸的话还没停:“本来我已经想放弃了。你不是因为我才变得闪闪发亮的。
但我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疯狂地喜欢一个女孩了。
最近……我觉得怎么也要再试一次,没有人会在真正喜欢的人面前退缩的。
不要把我当成你的上司,你的同事,不要觉得我是长辈口中的优秀人选,我没那么好。
只把我当成一个男人——裴轸,你愿不愿意,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多花一点时间了解我?”
恋爱,然后分手,唯一的心愿是,这是最后一次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