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淮一把抓住他的手,陆潇无辜回头:“怎么了?”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不回答不给吃!”
陆潇点头如捣蒜:“问!”
宁淮挡在他身前,宛如英勇就义的将士:“回来还走吗?”
陆潇正逮着空隙漱口,将嘴里水吐掉后嘿嘿一笑:“不走啊!升官又发财,天子金口玉言,我想走也走不了啦!”
两人终于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陆潇首先喝了口粥,食不言寝不语在他俩这儿从来都是看着好看的规矩,用饭必定说话,睡前必定闲聊。陆潇断断续续地将云州之事说了第二遍,其余一言带过,重点讲述了他被打那一掌有多重,被碎石压了有多长时间。宁淮瞠目结舌,当即就要来掀他的袍子。
陆潇笑着说道:“别看了,连疤痕都快消干净了。”
宁淮小脸阴沉沉,老神在在道:“你不听我的,我就说还不如在长安更安全吧,现在现世报就来了。”
陆潇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斜睨他道:“小孩儿怎么说话的,怎么就现世报了,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你看啊,表面上很凶险对不对,但我现在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吗,还升官了,这不是好事吗?”
话是这么说了,宁淮掀他袍子的手可没停。张掌柜给的软膏还真有几分用,齐见思那儿他不清楚,但陆潇自己身上的印子褪了大半,兴许再用几日就能全好了。
“你呢?光顾着说我了。”陆潇将战火转到宁淮身上。
宁淮瞬时颓了:“别说了,还不是练字作赋,我现在看到你想到的都是你殿试时写的策论。”
陆潇哈哈大笑,想起几句当时写的文章,摇头晃脑地在宁淮面前念,两人又嬉闹了起来。
稍晚些,齐见思也过来了。
陆潇戳了戳宁淮的腰肉,小声道:“你看他的时候会不会想到他写的文章?”
“不会!”宁淮压低声音,“我练字临得是他的字,看见他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大字,拼不成文章!”
齐见思扭头看到他二人在偷笑,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两人异口同声:“没什么!”
他这一来是带着一箩筐的叮嘱来的,宁淮知道他二人有公事要谈,自觉避嫌离开。
齐见思直切正题:“明日早朝所有人都要知晓你的际遇了,此后更是要常伴陛下左右,有些忌讳还是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