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手上有伤。”
萧钦时望着他,淡淡道:“你们这些年相依为命,看来?感?情不错,居然能让你抛弃穆云敬。”
“公子救了紫衣一命,紫衣自然要以命相护。”
巩紫衣端起碗去厨房,道:“殿下歇着,我要忙了。”
堂屋只剩萧钦时一人。
他披着外袍,扶着肩膀,在这个充满生活痕迹的屋内打量着,神情逐渐变得沉寂。
三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再挂念着穆云间,可他却在这里,跟其他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他在他的生命里空白了三年,如今不知要怎么做才能填满。
忆起那日小?佛堂的后院,对方被他抱在石椅上,神情忐忑:“假如,我是男子……你会?如何处置我?”
他当时说的是真话。
不知他是男子之?前,他想的是他若是男子,那必须要死在他的手上。
可得知他真的是男子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下不了手……
若当时,他当真了,该有多好?。
院子里传来?了动静。
穆云间方才拿出去的衣服被挂在外面的绳子上,此刻正?被一只大手拿下。萧钦时下意识走了出去,眼睁睁地望着巩紫衣把那衣服浸在水中,撒上皂粉,揉搓了起来?。
不由地抬腿往那边走。
小?厨房里,穆云间忽然道:“你怎么下床了,不头晕了?”
萧钦时脚步顿住,转脸看向坐在炉子前的人,道:“还有点。”
“那就?回去躺着,我很快就?把药煎好?。”
萧钦时又站了一阵,在穆云间疑惑的眼神中,退回屋内。
穆云间说不许他动他的东西,但?他怎么可能不动。萧钦时打开他的衣柜,挨个抚摸他的衣服,想着方才抓他衣服的那只手——
和穆云间同吃同住三年的人,本该是他。
在日常中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的人,本该是他。
可以给他安全?感?,让他自由自在享受生活的人,本该是他。
门?口传来?动静,萧钦时把衣柜合上,快速回到床上。
刚刚坐好?,穆云间便端着药进来?了,他拉过凳子坐在床边,吹了吹,道:“可能有点苦。”
萧钦时的心思全?然不在这儿?,他面不改色地饮下勺子里的药汤,道:“你今晚,怎么睡?”
瓷勺和瓷碗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穆云间吹着气,随口道:“你自己睡一间,我跟大哥挤挤就?好?。”
“你们以前也这么睡过?”
“嗯。”
穆云间喂进他嘴里,道:“被你追杀的时候,我们经常挤在一起。”
浓黑的睫毛随着眼睑的肌肉而延伸,萧钦时语气温和:“你今晚跟我睡。”
“你都受伤了,就?自己好?好?休息吧。”
穆云间又搅了搅碗,萧钦时沉默地继续接受投喂,只是神情隐隐有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