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是陆渊做的。温言洗漱完穿着睡衣出来时,这边连筷子都摆好了。
粥刚盛出来,还有些烫。温言漫不经心的拿勺子搅着,淡声问桌子那边的人:“后天晚上你有没有时间?”
陆渊握着勺子的手一顿,这才记起来:“有个聚会,本来还想带你去的——你有工作?”
温言嗯了一声:“有一个演出。”
陆渊看了看她:“你是想邀请我去看?”
温言没有正面回答,声音里听不出究竟是什么情绪:“我就两首歌,走个过场。”
陆渊沉思片刻:“那下次吧。这次聚会几天前就说好了,不好爽约。”
温言点点头,不出所料的没有异议:“好。”
陆渊又说:“如果你结束时间早的话,就过来吧。”
温言面露犹豫:“应该会比较晚。”
陆渊“嗯”了一声,像是不甚在意:“那算了。”
温言迟疑了片刻,最后轻声说:“我尽量吧。”
到公司后,何砚拿来一沓合同,撂倒温言面前。
“来,代言人。签字吧。”
温言伸手翻了翻,看到上面那串令人咂舌的数字,手上的动作不禁一顿。
何砚的语气意味深长:“昨天晚上这顿饭,还是挺贵的。”
温言低头握着手里的黑色签字笔,唇角一抹若有似无的讥嘲笑意,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何砚不动声色的看了她半响,看在钱的面子上暂时不想跟她发火,不冷不热的开口道:“又怎么了?”
温言摇摇头,沉默的逐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何砚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里的动作。
温言这副喜悲难辨的性格何砚自认为带她这么久已经足够熟悉了,可即便是这样,今天她也隐隐觉察出眼前的人似乎有些异常。
她定定的看着桌前的人,目光探究,语气严肃而郑重:“你有没有什么处理不好要跟我说的?”
温言低着头,有半响没说话,最后低声说了句:“没有。”
何砚又神色莫测的看了她一会儿,没再说什么。
她拢了桌上的合同,淡淡的嘱咐道:“周六晚上品牌方有个宴会,记得提前过来公司准备一下。”
出席品牌方晚宴,是深入合作关系的重要方式。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走着,她根本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和余地。
温言面色不明的“嗯”了一声,合上了笔盖。
演出那天下午三点开始彩排,温言到的很早。
这周北京一直是阴雨天气。已经是十一月,气温冷的明显。温言穿了件厚实的军绿色长风衣外套,里面是一条黑色的无袖短裙,将人显得愈发高挑瘦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