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永宁委屈道:“阿姐……”
焦悟宁忍不住笑了,这是长安变故以来她第一次流露出真心的笑容。
等安顿好焦悟宁与魏珩,徐应白才草草喝了一口水,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年人。
魏珩穿着粗布麻衣,人比起之前精神一些,神色也更沉稳。
“之前让你受苦了,”徐应白抬手拍了拍魏珩的肩膀,“如今见到你没事,算是放心了。”
“见到老师没事,”魏珩笑了笑,“我也很高兴。”
徐应白淡笑着,像是对谢静微那样,伸手揉了揉魏珩的脑袋。
付凌疑眼睛随着徐应白的动作顿了顿,漆黑的眼眸盯着魏珩那头被揉得乱糟糟的头发一眼,强迫自己移开了眼睛。
前世今生,徐应白对这名叫魏珩的小皇子向来在意付凌疑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一直未曾知道原因。
徐应白性子那样淡薄,很少会对人有如此关注。
不过付凌疑知道徐应白对魏珩只有长辈对晚辈的关爱,但看到徐应白苍白的指节陷进魏珩那头乌黑的头发里面,他还是不可避免地——醋了。
“如今你已在我这里,”徐应白没注意到身后付凌疑那黑漆漆如狼的眼神,继续对魏珩道,“就安生住下吧,有那么多人护着你,总归是比在长安好。”
魏珩乖巧地点点头。
“至于那些七七八八的传言我也听到些风声,你做得很好,”徐应白温声道,“至于五德终始之说,应是齐王姜严散布,宁、肃两王皆为晋室宗族,不会散播这样的消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魏璋在姜严处,大批肱骨朝臣也在,姜严是异姓王,此刻收买朝臣,逼迫魏璋禅让皇位对他来说是个好法子,”徐应白继续道,“此局我有破解之法,殿下不必担心。”
“有老师在,”魏珩眼睛亮亮的,“我不担心。”
“啊……”徐应白轻笑了一下,“多谢殿下信任了。”
“去和静微叙叙旧吧,”徐应白温柔地看着魏珩,“他等殿下许久了。”
魏珩顿了顿,作揖道:“那弟子告退了。”
“老师,虽然我不知道,在那么多人里你为什么会选了我,”走到一半,魏珩突然回了头,认真地看着徐应白道,“但是,谢谢你选了我。”
尽管被选中后走的是那样艰难的道路,但是如果不被选中,他会永远待在冷宫,做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子。
也不会遇见那么多人了。
徐应白愣了一愣,随即又淡淡笑了:“因为你值得我选,快去吧,别让人等久了跟你闹脾气。”
魏珩一点头,转身迈开脚步,与此同时,徐应白感觉身后一团热源凑过来,紧紧贴住了自己的后心。
付凌疑将头埋进徐应白的肩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兰花幽香瞬间充盈至周身,他本来想咬一下,但还是忍住了没下口。只是用脑袋蹭了蹭。
徐应白忍不住掐了付凌疑耳垂一下。
付凌疑发出一声不知是愉悦还是吃痛地闷哼,拢在徐应白两臂的手暴起青筋,脊骨不易察觉地颤了颤。
“别胡闹,”徐应白感觉到有点不对,锋利的眉尾挑了挑,嘴上道,“安分点。”
付凌疑“嗯”了一声,手却只是稍稍松了一点。
“其实我也想问,”付凌疑放轻声音,“你为什么两世都选了魏珩。”
徐应白沉默了一会儿。
就在付凌疑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时,徐应白温和的声音传过来,如惊雷一般将付凌疑劈了个外焦里嫩。
“因为他是我的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