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白看书看得眼睛有点酸,他把书放到一边,门那又进来一个暗卫,抱拳道:“主子……房相将房老爷的尸身运出来了。”
徐应白有些意外地一挑眉:“运出来?”
徐应白闻言忍不住笑起来,笑着笑着呛了点风,捂着嘴咳嗽起来,付凌疑猛地起身要给他倒茶,他一抬手制止了付凌疑的动作。
“唔,没事,只是呛了点风。”
徐应白一边解释一边将抬起的手往下压,要付凌疑稍安勿躁。
这是前世他好不容易把付凌疑磨听话以后,惯常对付凌疑做的动作。
付凌疑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乌黑的眼眸闪了闪,整个人顺从地跪了回去。
看得两名暗卫叹为观止。
“暗部盯着,等尸体运出长安,派人装作山匪劫财,将尸体劫下来。”
徐应白温声道,“还好这天冷,尸体也不容易腐烂。”
既然房如意一意孤行,徐应白想,自己不介意送房如意一份大礼。
暗卫连声应是,然后两个人勾肩搭背一起出去了,只留徐应白和付凌疑两个人在书房内。
徐应白抱起一边的汤婆子,顺带看了付凌疑一眼,不解道:“还有事吗?”
徐应白的目光清泠泠的,从上往下看的时候仿佛缀着些霜雪般的冷意,再加上方才那个动作。付凌疑恍惚了一下,眼前人影重叠,仿佛又回到了前世。
付凌疑记得前世自己刚来到徐应白身边时,根本不听话,杀人杀得十分凶狠,徐应白说了留活口,结果自己还是把人脖子给拧断了。回去以后徐应白蹙眉看着跪地的自己,随后一把薅住自己的头发,迫使自己仰起头。
他的目光冷冷的,嘴里毫不客气:“杀性太重,违逆主意,罚跪。”
付凌疑因此在亭内跪了快一天。
徐应白也看他跪了快一天。
那时天寒地冻,付凌疑记得为了防止自己跪昏过去,也为了熬自己,徐应白坐在廊下,一个在离自己不远的的地方翻书下棋,每隔半个时辰,就叫一次自己的名字。
那是他们的较量,是徐应白在熬他这只鹰。
“付凌疑。”
徐应白看眼前跪地的人一副陷入魔障的样子,蹙眉叫了一声。
“在。”
付凌疑下意识回答。
“还有事吗?”
付凌疑摇了摇头,而后轻声叫了一句:“徐应白。”
徐应白挑了挑长眉:“嗯?”
付凌疑喉结滚了滚,语气温柔得有点扭曲:“天晚了,快休息吧。”
说完风一般卷出了书房,没两下就不见了影子。
徐应白抱着汤婆子,神情有点疑惑。
徐应白现在已经确定,不管怎么样,付凌疑此人对自己确实是忠心耿耿,并且十分关心自己的安危。
但前世今生,两个付凌疑差得有点大了。
徐应白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今生的付凌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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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丁忧、起复、夺情都参考明朝的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