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贫贱不能移!&rdo;
&ldo;不移就饿死……&rdo;
&ldo;饿死事小失节事大!&rdo;
&ldo;好像说这话的人,自己饿死过一样……&rdo;映桥嘟囔。
&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说,我的嫁妆在哪里?&rdo;
云成源大惊失色,竟捂着胸口向后猛退了一步,大概是不相信女儿会开谈这么伤感情的事。映桥烦躁的道:&ldo;您没有余钱,我也得为自己以后着想,能凑多少两就凑多少两。在侯府里做两年工,除了能供您考试外,我还能剩余一点。&rdo;
&ldo;我有手!怎么会靠你养着!&rdo;云成源恨道。
映桥无力的看父亲。
于是,云成源眼圈一红一红,竟含着泪夺门而去。
&ldo;……&rdo;映桥缓缓扶额,慢慢坐下,唉声叹气。
过了半个时辰,云成源恨恨的回来,大概是想通了,道:&ldo;我一定要努力读书,怎么着也得过了秋闱,混个举人出身!&rdo;虽然举人做官的可能很小,但靠给有钱人当幕僚还是能够衣食无忧的。
不知父亲这次的斗志能燃多久,映桥小心的护着这朵奋斗的小火苗,笑道:&ldo;嗯,今年一定没问题。&rdo;
于是云成源又发了一通凌云壮志,映桥应和着,鼓励父亲今年秋闱再战科举。然后父女俩出门去见联络好租房子的房主。
房主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由于是许嬷嬷介绍的,他对映桥父女很亲切。将他们领到侯府几条街的一条胡同,指着一处独门独户的小院道:&ldo;就是这儿。&rdo;
映桥站在外面见里面载着柿子树,门口铺着青石板,推门进去,院里也不是泥土地,而是石板路,有井有果树,除了上房还有东西厢。映桥当即觉得,这房子铁定很贵,怕是租住不起。
胖子伸出两根胖乎乎的手指:&ldo;一个月只要二百文。&rdo;
云成源道:&ldo;这么便宜?不是死过人吧。&rdo;
那胖子一下子急了,道:&ldo;你这秀才好生无礼,我看在许嬷嬷的面子上,才便宜租给你们,不住就是了,干什么造谣说房子里死过人?!&rdo;
&ldo;您别急,我爹心直口快。就是觉得您这房子太便宜,随便问问。&rdo;映桥四下看:&ldo;你这房子真是好房子,可就怕……我们住下了,以后遇到什么事……&rdo;
胖子端着脸不吭气了。
映桥认定有鬼:&ldo;我们没地方住,诚心租这房子,有什么事您现在就说吧,省得以后遇事再去找您,双方都麻烦。&rdo;
&ldo;哼,先告诉你们,这房子没毛病,一丁点毛病都没有,好着呢!&rdo;胖子话锋一转:&ldo;要不是怕时间久了没人住,把屋子空置坏了,才不会往外租。后街还有几间屋,也是没人住的。唉,你们不懂这房子的难处,这里地方是太祖爷赏给梁国公的,国公爷打太祖朝往后都生活在南京,国公府还好,后来改成了公主府。这几个胡同的房子则一直闲着,常年叫人看着。&rdo;
&ldo;为什么不卖?&rdo;
胖子道:&ldo;不能卖!&rdo;
难道是国有土地,不能随便卖。映桥道:&ldo;也不能随便租吧。&rdo;
胖子嘿嘿一笑:&ldo;偷偷租。国公府的主人早忘了这几处房子了,你们就放心住吧。&rdo;
&ldo;……&rdo;这不是非法租赁么。
胖子又绷起脸:&ldo;所以才二百文一个月,瞧瞧,一共八间大屋,外带一j□j井,两棵柿子树,出了门,能直奔西市看刮人,你说方便不方便。&rdo;
住这种房子,最怕的情况是交了房租,正主忽然回来将他们赶出去,人屋两空。映桥想了想道:&ldo;屋子是好屋子。伯伯,我们能不能每三个月租交一回租子?&rdo;
&ldo;行。&rdo;胖子等着收钱,见映桥迟迟不动,才察觉这丫头原来是想先住满三个月再交钱,当然不行,断然决绝:&ldo;没有你这样租房的。&rdo;
映桥捂紧荷包,据理力争,百般挑剔这房子的不安全,跟胖子讨价还价最后商定先住三个月然后交一两银子,比先交钱后住房贵一百文。胖子怕映桥他们白住房,到时候没钱,映桥就把在永昌侯府帮工的事说了,胖子当即认定映桥是个有钱人,不过又唠叨映桥每个月有银子入账却这么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