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间满是不悦。
“送你女朋友。”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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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老师请了病假,原先第四节的美术被换成了自习。
二高就这点好,老师大多都不占课。
即使是逢上美术或者体育老师请假,也是直接把课转成自习。
上课铃打响,闻声从抽屉里拿出两张卷子。
昨天晚上竞赛课布置的作业。
不知道是不是校运会那会儿李延时给她说的话起了作用,最近几次的竞赛小测她都考得很好。
先前那块她一直纠结的知识点,也像被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
上午第四节的自习,安静得只能听到笔尖蹭在纸上的“唰唰”声。
偶有谁想喝一口水,拧开瓶盖,发出瓶盖打在玻璃瓶壁的声音。
卷子写到一半,闻声觉得脑后忽然松了一下,发丝从耳边垂了下来。
她放下笔,抬手摸了摸,捏到半个绷断的皮筋。
黑色的皮筋从中间断开,两端分别拉着脱了丝的黑线。
这次买的皮筋质量不好,已经连着绷断了好几根。
闻声用拇指捻了两下那脱了线的末端,把皮筋放在桌子上。
重新低头写东西时,没了束缚的头发自然从耳边垂下来。
闻声拢了两下没拢起来,从文具袋里抽了根木质铅笔,想把散下来的头发挽成一个低发髻。
两只手绕到脑后,左手捏着发尾,刚把头发在铅笔杆上绕了两圈,突然听到身旁人轻啧了一声,紧接着,面前摊着的卷子上被放了一个篮球手环。
深绿色的橡胶手环,刻着一排白色英文字母。
奶白色的竞赛试卷,因为折叠的关系,最中间的部分形成一道凹下去的折线。
手环就随着这拱起的坡度慢慢下滑,掉进那个凹进去的折线里。
闻声侧眼,看向身边的人。
靠近走廊那面有两扇很大的玻璃窗,李延时的位置正好在两扇窗户中间夹着的墙旁。
男生照例维持着刚上课时窝在椅子里,头抵着墙的动作。
小半张脸隐在领子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不扎也行。。。。。。”闻声捡了手环推过去。
李延时没接,手上的笔记往后翻了一页,没往闻声这侧看,语调也没什么起伏:“不想戴了,写东西难受。”
闻声手停住,压在那深绿色的手环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丝犹豫。
察觉到她的迟疑,男生转过来扫了她一眼。
眉间轻拧,略有一丝烦躁:“你头发总打到我。”
闻声一愣,“哦”了下,手环收回去,几下把头发绑起来。
美术课过后,下节还是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