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举人们的一场聚会,活生生变成巴结和相亲大会。
像魏悯这种带着夫郎过来的,倒是真没几个。
毕竟今日来的举人虽说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但三年一次的科举,一次只出一个状元,竞争太大。而今天过来,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能撇下家里的黄脸夫郎,重新娶个娇滴滴的公子呢,攀上有钱人家的高枝,从此吃喝不愁……
有谁愿意自毁前程呢?
魏悯带着阿阮过来,在院子里碰到相识的同窗,免不得又要听人恭喜她得了解元。
魏悯同拱手,随后跟人介绍她身旁的人是她夫郎。
同窗闻言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立马笑着跟阿阮问好。
魏悯一表人才,又是解元,她们来时听闻县令儿子今年刚好到了该出嫁的年龄,这魏悯若是没有夫郎,相信在座的举人,没一个能比得过她。
晌午之时,巡抚同县令一起过来,两人身后跟着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男子。
男子出来时落落大方,带着大家公子的气势,又因模样明媚可人,显得不像那些闺中男子般太过板正,而是带着机灵活力。
他就像抹明媚又不刺眼的光,站在那儿,吸引着全场的目光。
阿阮只看这男子一眼,就认出他是谁。
青平县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但好巧不巧的就是,这个曾经给魏悯送过伞的公子,居然就是县太爷家的少爷。
阿阮不动声色的侧头看妻主,微微抿着唇。
魏悯也在看来的三人。不过她看的却是巡抚和县令,至于两人身后的男子被她忽略的干净,仿佛太矮,没入了她的视线一样。
魏悯感觉到阿阮似乎在往自己这边瞥,以为他有事,往他那边倾斜着身子,问道:&ldo;怎么了?&rdo;
巡抚刚下轿过来,先来跟举人们问句好,然后告诉众人再等一会儿鹿鸣宴便开始了。
院子里的人都是自觉站好陪着笑脸,魏悯也不能太过于另类,只好压低声音问阿阮,&ldo;饿了?&rdo;
阿阮看妻主似乎想检查他肚子扁没扁,顿时抬手轻轻拍了下她伸过来的手,微微红着脸轻飘飘的瞪了她一眼,似乎在嗔她:
‐‐别闹。
魏悯一笑,站起身时又换成那张正经脸,丝毫不见刚才低头逗他时的笑模样。
阿阮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妻主是真对那个公子没印象。
巡抚特意点出魏悯,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夸了句,&ldo;年轻人加把劲,一切都是有可能的。&rdo;
县令看着魏悯,眉眼间都透着股满意,也夸了几句。
&ldo;原来你考中了解元,好厉害。&rdo;一个脑袋从县令身后露出来,说话的正是县令之子黎青。
黎青眼睛弯弯,问魏悯,&ldo;你还记得我吗?&rdo;见她表情似乎在回想,忍不住提醒道:&ldo;在落羽书院门口给你送伞的那个。&rdo;
说完瞥见母亲在看他,不由得羞红了脸,低头绞着袖子。
魏悯略带歉意的摇头,眼里含笑,&ldo;我每次忘记带伞,我夫郎都会过来接我,所以不记得曾收过别人的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