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二十多年前第一次相亲那样。
水珠一直从他身上落下,浸湿了沙发。
不知过了多久,唐修竹突然放下光脑,如困兽般蜷缩在沙发上,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吼,源源不断的信息素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提前进入了易感期。
他需要一个温暖干燥的环境。
他需要莲花味信息素的抚慰。
他需要叶芷柔。
他从沙发上跌跌撞撞下来,失魂落魄如一个水鬼,走向了卧室的衣柜。
里面装满了叶芷柔的衣物。
他想用这些衣服筑巢,可当水汽未褪的指尖在裙摆留下一点湿痕时,唐修竹却颤抖地收回了手,抱住了胀痛的大脑蹲了下来。
第一次和叶芷柔相亲的那天,他为叶芷柔撑着伞,秀美柔弱的omega躲在他的伞下,飘起的裙摆被雨水打湿。
他想要标记她。
想要永远为她撑伞。
他想,他好像并不想离婚。
哪怕叶芷柔和他的匹配度并不是最高,哪怕叶芷柔不再年轻,哪怕叶芷柔和从前有诸多不同,他还是不想离婚。
他重新拿起光脑,关掉了相亲申请,打开了和叶芷柔的聊天框,删删减减无数次,终于发了一条消息:“下雨了,你有带伞吗?”
过了几分钟,他都没有等到叶芷柔的回复。
处于易感期的alpha难以忍受这种煎熬,他痛苦地用额头抵住衣柜门,一遍又一遍地轻叩。
金发上滚落的水珠落在脸庞上,仿佛泪痕。
他点进了叶芷柔的个人空间,看到了叶芷柔发布的最新动态。
那是一张美丽的彩虹图。
叶芷柔:“雨停了,一切都会变好。”
……
——“你之前说过只要我把永久标记洗去,我们就可以离婚。”
不可以。
——“财产分割由你决定,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想带走家里我的东西,还有和萌萌有关的物件。”
不要走。
他应该在当时就说出这些话。
太迟了。
一切好像都太迟了。
迟到哪怕他现在准备好撑伞,天空却虹销雨霁、彩彻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