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逃到小清河边上,实在是无路可走了,眼看着身后两条土狗龇着锋利的獠牙猛扑过来,恐惧之下来不及细想,纵身跳进了小清河中。寒冬腊月的天儿啊,那河水冰冷刺骨,虽说跳下去之后很快就被庄子上打渔的三伯救起。可是被那冰冷的河水一激,终于还是大病了一场……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弟弟三番两次的和王家的两条土狗作对,竟然就是为了给自己报仇……
想到这里,鼻头忍不住有些泛酸,眼眶也有些发红。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上前两步拉着弟弟的手,大步朝正房走去。
进了正房,看见娘亲已经气得有些失了方寸。萧惠欢心头咯噔一声,这一关看样子是不好过啊……
娘亲手上拿着一块戒尺,这便是萧家的家法了。萧惠欢自己对这条戒尺没什么概念,反正自她占据这身体的一两年以来,从来就没挨过。不过她对这戒尺也不陌生,因为基本上每个月,这条戒尺都有机会跟自己身后的弟弟亲密接触几次。甚至还有两次,自己那个十五岁的大哥也挨过几下……
萧惠涛进屋的时候,闪烁的眼神就时不时的瞄向那块戒尺。他对这块戒尺恨得咬牙切齿,三番两次的想要将其偷出来毁掉。然而,老娘藏得甚为严实,找了几次萧惠涛都不曾找到。也难怪方才娘亲在屋子里头翻找了那么久……
此时,萧母坐在正屋的上首,满脸寒霜,瞪着萧惠涛,怒喝道:
&ldo;给老娘过来,跪下!&rdo;
萧惠涛只好磨磨唧唧的朝前走,走到萧惠欢身侧的时候,眼睛又向姐姐瞟了瞟,满是求助的意味。这次,萧惠欢倒是没有再让他失望,而是递过去一个肯定的眼神。萧惠涛也不知道是否真的看懂了,乌黑的眼珠子当中,透露出一阵感激的神色。
走过去跪下之后,萧惠涛刚想开口辩解两句,话还没到嘴边儿,便又听见老娘的一声呵斥:&ldo;把手伸出来,掌心向上!&rdo;
萧惠涛只好将辩解的话硬生生吞回去,委委屈屈的伸出小手。一看到他这双手,萧母更是气上加气,险些就炸了肺。原来,他的手上也不知道去干了什么,竟然是乌漆麻黑的一片,原本白白嫩嫩的手掌,竟然看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
&ldo;啪&rdo;的一声脆响,铁木做成的戒尺第一次重重的拍打在萧惠涛的手掌上。萧惠涛浑身一个哆嗦,淡淡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不过他却没有呼痛,而是咬紧牙关硬撑着。
当戒尺落在弟弟的手上发出脆响的时候,萧惠欢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若是不知道也还罢了,可此时,明明已经知道弟弟为何要和王家那两条土狗过不去,却还这样看着弟弟挨打,萧惠欢心头就不是个滋味了。
眼看着娘亲手上的戒尺高高举起,第二下马上就要落下,萧惠欢终于还是出声了:
&ldo;娘亲,等等,女儿有话说!&rdo;
萧母闻言有些诧异,手上举着的戒尺也就忘了落下去,转而面向萧惠欢,语气万分轻柔的说道:
&ldo;欢儿,有话等下再说,等为娘先教训一下你这个总是闯祸的弟弟!&rdo;
跪在地上的萧惠涛闻言瘪了瘪嘴:都是你生的,待遇咋就这么大差别呢?欢儿……
一向听话的欢儿这次却没听娘亲的话,而是倔强的摇了摇头道:
&ldo;娘亲,不要再责罚弟弟了,他是为了给女儿报仇,才将王大嫂家中的大黄二黄弄死的……&rdo;
萧母闻言更为诧异,不过心中却涌起阵阵甜蜜,转头面向跪在地上的小儿子,投过去询问的一瞥。萧惠涛见状连连点头,嘴上说道:
&ldo;那两条狗每次瞧见姐姐都吠个不停,若是不将他们除去,姐姐每次去小清河洗衣服,都得提心吊胆……&rdo;
萧母闻言,嘴唇动了动,眼角渐渐就湿润了。连忙丢下手中的戒尺,一下从座位上跳下来,走到萧惠涛身边将他拉起来,把他的小手放进手中轻轻揉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