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然保持上半身伏地的姿势,长发滑落两侧,雪白纤长的后颈隐隐若现。
陆询看了一眼,继续翻卷宗:“既然你提到了京城旧事,那我有三惑,还望玉珠姑娘解惑。”
柳玉珠心中一紧:“大公子想问什么?”
陆询:“第一,姑娘是不是阅男无数,且个个长如枪粗如碗口,所以那般鄙薄于我。”
柳玉珠面红如血,羞愧之下几乎连跪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我,我只与大公子有过肌肤之亲,并不知道别的男人……”
“嗯,那就有了我的第二惑,姑娘是看我不顺眼,亦或姑娘对那三晚深恶痛绝,所以不惜在娘娘、公主面前撒谎,陷害于我?”
柳玉珠头大如斗。
她没有看陆询不顺眼,对那三晚也算不上深恶痛绝,顶多在心里埋怨他连番欺人体力过剩,害得她白日腰酸背痛几乎难以下床。
构陷他有疾,完全是受公主指使罢了。
可柳玉珠能把公主推出来吗?
不能啊,否则陆询去京城找公主对峙,她柳玉珠就成了叛主之人,公主、娘娘能饶了她?
她伏在地上,额头开始滴汗。
“看来我果然令姑娘深恶痛绝了。”陆询自嘲地道。
柳玉珠身子一抖,紧紧闭上眼睛道:“不是,大公子什么错也没有,全是我的错,我,我太怕疼了,所以一点都不喜欢那样,我一时糊涂,我怕公主也会跟我一样痛苦,便自作聪明,自以为替公主着想,在公主面前撒了谎,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要您替我解了眼前的困局,我愿随公子回京,替公子正名。”
“你那些银票是如何得来?”
“公主心善,信了我的谎言,她怜惜我的遭遇,故而赐了赏银。”
“你们主仆还真是情深似海。”
柳玉珠如何听不出陆询的讽刺,只是事已至此,她万不能背后供出公主。
陆询没再纠缠旧事,道:“最后一惑,你那些细软应是为了避我准备的,既然你已经从雷捕头那里知道我是新任知县,为何白日大堂上见面,你还故作不知?”
这点也是陆询事后反应过来的,如果不是那包细软暴露了她的心思,他差点竟被她骗了。
自始至终他都把她当成小可怜,结果她可怜归可怜,其实还是个贪财的小骗子。
陆询发出一声轻哼。
柳玉珠就又哆嗦了一下。
好在,瞎话说多了,再编一个也没有那么难了。
“我是怕一开始就表现地认得您,令人怀疑,可一直装不认识,又怕您误会我真的忘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