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沅站在他身前,有些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方里有点反应不过来,在这一刻,他居然有种灵魂被人窥探的错觉。
然而只是一瞬间,谢柏沅就收起了那份强势,“我想喝你熬的诶。”
方里哭笑不得,谢柏沅这人偶尔固执得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我明天再给你熬一碗,好不好哦。”
谢柏沅被他的语气逗乐了,心情明显愉悦很多:“好哦。”
方里:“那我现在能进去洗澡了吗?”
“去吧。”谢柏沅看着方里走进浴室的背影,眯了眯眼睛,“等等。”
方里望着他:“?”
谢柏沅抿着唇,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
见方里一脸疑惑,他语气轻飘飘的:“没什么,刚发现你身材很不错啊。”
方里有些无奈地推开他的胳膊:“别闹了,我进去洗澡了。”
这次谢柏沅没再打断他。
等浴室门关上,谢柏沅摊开手掌,他的掌心上静静地躺着一片玫瑰花的花瓣。
血红色的花瓣被雨水打湿后粘在方里的头发上,如果不仔细看,还不容易发觉。
谢柏沅打开窗户,外面的风一下子就灌了进来,吹开了他额前的碎发。
雨还在下,谢柏沅伸出手,将花瓣从窗口丢了出去。
只是六号车厢而已,就想从他身边带走人,列车现在未免也太急躁了。
也许是睡前喝多了姜汤的缘故,半夜,方里硬是被尿意从睡梦中唤醒。
因为怕踩到打地铺的赵小彤,所以方里刻意放轻了动作,小心摸索,想要穿上鞋摸去厕所。
结果他在床上挪动了半天,腿硬是没能放下去,反倒把谢柏沅吵醒了。
谢柏沅翻过身,手臂自然地圈住方里:“怎么了?”
方里动作一僵,声音打着颤:“我想上厕所,但是床、床好像变大了。”
这回他不是怕的,他是急的。
谢柏沅翻身坐起来,他问:“憋得住吗?”
方里:“能憋一会儿。”
人有三急,他能不能憋得问膀胱同不同意啊。
谢柏沅牵着方里,开始在床上探索起来。
这床相当柔软舒适,踩在上面跟要陷进去似的,绝对不是他们平时睡的那张木制的大床。
方里没戴眼镜,只能任由谢柏沅牵着他,越走心里越着急。
柔软的床铺仿佛被无边无际地放大,无论他们是跑是跳都挣脱不开床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