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北亭掏出电话,说:“没事,我给我弟打个电话。”
岑北亭低头按键,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眼睛里,许欣看着他,突然说,“我没喝酒,我送你吧。”
岑北亭抬起头,微微有些诧异。
这时贝博艺迈开腿,说:“我先走了。”
上了车,许欣问了岑北亭的地址,打开车载导航仪,岑北亭突然问她,“你住哪儿?”
许欣专心致志地输入地址,被问到眼睛眨了一下,说:“南区那片。”
“哦,”岑北亭说:“远吗?”
“还好。”许欣说。
“开车要多久?”
“二十分钟吧。”许欣随口估计。
岑北亭点了点头,又问:“能不能帮我个忙?”
许欣打响发动机,“什么忙?”
岑北亭漫不经心地说:“帮我找个住的地方。”
他刚回国,在s市还没定下住处。他本就是个不定心的人,今天在这里,明天就去了另一个城市,所以他一直住在市中心的酒店公寓,艾伦为此总吐槽他,说从没见过过得像他这么糙的霸道总裁。以前他总没当一回事,现在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扣在扶手上,他想着,是该在这里找个房子。
“好,”许欣扭头看后视镜,平稳地将车倒了出来,“我帮你找。”
岑北亭嘴角勾了一下,带水光的眼睛扑扇,像噙着一汪水,“那谢谢你了。”
“没事,”许欣大方地说,“本该互相照顾。”
“是。”岑北亭歪着头笑笑,“贝博艺照顾你么?”
“还好,”许欣说:“算不上照顾我,因为我也照顾他,都是老同学。对了,那个苏州的会,贝博艺的公司也会去,他现在搞风投。”
“嗯。”岑北亭敷衍地应了一声。
到了酒店停车场,岑北亭说:“要不要上去坐坐?喝柠檬水醒酒?”他想到许欣并没有喝酒,于是又补充道:“我家里有人,我弟弟在。”他说起异父异母弟弟时,很顺口。
许欣笑笑,说:“今天太晚了。”
岑北亭也笑,酒精让他的大脑转得慢了一些,虽然他依然可以正常地与人交流,甚至五分钟编出一个自动发射烟花的小程序。他捏了捏眉心,淡笑着说:“也是。”
他下了车,站在车窗外,示意许欣将车窗打开,许欣摇下车窗,身体越过副驾驶座向窗户倾斜。岑北亭手肘撑在车窗上,问她:“明天怎么去机场?”
许欣说:“我开车过去。”
岑北亭点了点头,说:“和贝博艺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