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个人,我还有浅儿。”
“那不一样。”
“一样的,所以浅儿莫哭了。”
“呜…还是想哭。
小姐不哭,浅儿替小姐哭。
小姐,你说夫人怎么这么狠心呢?
她为什么就不多陪陪小姐,小姐那么喜欢老爷夫人的。”
“傻浅儿。
母亲她…不是狠心,只是…只是撑不下去了。”
“为什么撑不下去?
明明还有小姐陪着。”
“因为她太爱父亲了。
浅儿,爱这个字有时候比想像中还要沉重。
有些人若是没了爱,她就活不去了。”
“呜呜…小姐…”
“好了,浅儿莫哭了。
莫哭了啊”
“因为她太爱父亲了。
浅儿,爱这个字有时候比想像中还要沉重。
有些人若是没了爱,她就活不去了。”
很长一段时间,这话一直在林浅脑中闪过,但她一直不曾明白这话语里代表的意义,甚至不明白方菲说着这般话语时为何会是那般明悟的表情,但她现在终于明白了。
但是等她明白的时候,小姐却…
林浅胡乱的用着衣袖擦了擦眼角,拔了太久的草,又被雨淋了的衣袖即脏又冷,擦在眼角一点也不舒服。
但是那根本不重要,只要别让泪糊了她的视线就好了。
在林浅记忆中即大又繁华的方府不知何时竟是已经荒废至极,空荡荡的了无生烟,杂草丛生。
林浅半跪着,用力拔着杂草,草太多太密,以至于连小姐的墓碑都看不到了。
在方府被方菲一惯宠着,林浅何尝受过苦楚,嫁人之后因为小姐的庇佑也末曾干过什么重活,以至于这手竟是娇贵的狠,不过拔了一会杂草,竟是被割了数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指尖也是痕迹斑斑,以至于动一下就疼极了。
但林浅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手间动作越快。
阴沉沉的天幕,淋淋漓漓的雨水,隔绝了时间,林浅已经记不得重复着这个动作有多久了,但在指尖满是血口的再次拔掉眼前的杂草之时,她终于看到了那已经发黄发旧的墓碑。
说是墓碑都有些夸张了,那只是一个木头制成的牌子插在上面,牌子上空荡荡的一字末写。
看到这木牌之时,林浅只觉得强撑着力道全部泄了去,她狼狈的爬了过去,颤抖的碰到了那木牌,比着之前更加剧烈而椎心的疼痛一阵阵的袭来。
指尖的血口因为触碰在木牌上婉延而出血痕,以至于那发旧的木牌显得越发丑陋。
林浅慌乱的用着袖子去擦,但那脏兮兮的袖子非但末曾把那血痕擦尽,反倒把那血痕胡开,还伴随着些许脏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