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匈奴一族贪婪得要命,像匹永远喂不饱喂不熟的野马,稍有松懈就会反咬你一口,以此来提出更多过分的要求。
“容忍”了多年的皇帝不知为何,听到上报的消息时,破天荒的在早朝上询问诸位大臣可有应对之策。
武官们第一次在早朝上抖擞起精神,出言自己可以带兵将匈奴踏平。
户部的大臣委婉道,国库尚且不足,打仗这种事劳民伤财的,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有些性子烈的大臣看不惯户部这四两拨千斤的虚伪样儿,手持玉板出列道,“陛下,边境的百姓苦于匈奴的暴虐行径已久,此乃一大患,若是处处忍让,国将不国!”
这话说的太重,群臣皆不再出声,只等着皇帝决定采纳谁的意见。
皇帝端坐在上,等他们争论完才道,“匈奴次次进犯,我们次次退让,是否给对方留了个软弱可欺的印象?但户部也言之有理,攻打一事还得从长计议,愿意带兵者,可先去兵部记个名。”
说完这番废话后,皇帝宣布下朝。
沈怀玉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皇帝分明是既不想花自己的钱,又不想再次求和。
可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沈怀玉才转转悠悠地来到冷宫,萧厉没有实职,不得上朝。
沈怀玉到的时候,萧厉正赤着上身半蹲在院中扎着马步。
见沈怀玉推门起身,萧厉收了动作,随意在院落角落的水缸中用手捧了把水洗掉脸上的汗,“哥哥,你怎么来了?”
因为萧厉身边盯着的人变多了的原因,沈怀玉也减少了来冷宫的次数。
萧厉的目光近乎贪婪地落在沈怀玉的身上,自从桃林之后,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对方了。
就连在梦里,哥哥也不愿意每夜都入他的梦。
沈怀玉这次来是有要紧的事,事关萧厉日后性命的事。
“萧厉,”沈怀玉连名带姓地唤他,语气严肃,“你想为日后搏出一条生路吗?不会再任人欺辱、自主命运的路。”
萧厉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还是用力一点头。
沈怀玉走近道,“匈奴来犯,我希望你可以去兵部自荐。。。倘若有了军功,旁人再不得轻易耐你何,但这条路九死一生。你愿意吗?”
“这是最适合我的路对吗?”
萧厉方才洗了脸,现下脸颊旁的发丝还湿漉漉地滴着水。
一滴水顺着萧厉的喉结流下,顺着下巴砸在地上。
沈怀玉冷静后又犹豫了,“是,不过。。。。。。”
“如果我挣得了军功,可以保护哥哥对吗?”
萧厉笑了笑,也不等沈怀玉再言,干脆道,“我去。”
前途未知,生死不明。但若是能护心上人无忧,那又有何惧呢?
更何况,萧厉的命本就是沈怀玉的。
只是……“我不知何时会走,临行前,哥哥能答应我一个心愿吗?”
“好。”
沈怀玉点头道。
萧厉无奈又羞赧地摸摸鼻尖,“我都还没有说是什么,如果是想哥哥应了我的心思呢……”
沈怀玉用指腹接住萧厉下巴上的那滴水,轻声道,“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