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孟欢看见蔺泊舟,也只觉得是一张披着俊美面皮的恶鬼而已,后来在马车也有自己主动,可那是被下了媚药,再后来频繁行房,孟欢一直觉得是蔺泊舟主动而自己没法拒绝……
可昨晚,他虽然喝多了,理智弱,但基本的是非观也是有的。
自己是主动吗?
孟欢整理着他的衣衫的手一顿。
从醒来到现在,孟欢心里只有羞耻、觉得欺负了病人几种情绪,更没有以前急着和他撇清关系的懊悔。
见微知著,见微知著。
孟欢怔住。
我心里……已经愿意和他产生联系了吗?
孟欢性格一直比较佛系摆烂,有时候脑壳不清醒,事情想不明白半推半就便忍下来,比如在王府他咸鱼,和蔺泊舟做夫妻他也咸鱼,蔺泊舟想睡他为了生命安全他还咸鱼。
可现在……隐约感觉不对劲了。
蔺泊舟穿戴整齐后,一起吃了个饭,游锦进来:“王爷去政事堂吗?”
蔺泊舟“嗯”了一声。
孟欢看没自己事儿,说:“那我也去园子里逛逛。”
蔺泊舟本来想走的脚步突然停住,眉梢微微一抬,道:“欢欢其实可以去街上走走,白天的热闹其实不比夜里差。”
他声音平静,像是随口提起。
孟欢以为自己没听清。
他仰着脸,神色不解:“什么?”
蔺泊舟重复:“以前,为夫担心欢欢的身份有问题,也怕你出府后再去找父亲,所以禁锢了你的出行。不过现在,为夫反省,好像对你的控制欲太强了”
孟欢眨眼,脑子里的混沌感开始清晰。
他抿了抿唇,问:“我自由了?”
“你自由了。”
孟欢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他曾经以为的王府,翻墙,爬树,飞檐走壁,踢开大门轻轻松松就可以离开。
而真实的王府,和皇宫没有太大的区别,出行需要令牌,到处护卫巡视,面积之大,走一天也走不完。
很像他的大学城,衣食住行供应无余,还有很多人陪你玩儿,一住住四年没有问题。
所以孟欢慢慢,也没有太多出府的心思了。
听到蔺泊舟这句话,孟欢感觉自己像只被养了好多年又要放生的小鱼儿,待在河边有点儿不知所措。
“那我马上就能出府吗?”
孟欢想了半天,终于问出一个问题。
蔺泊舟面朝着他,脊梁微微弯着,咫尺尖的距离靠近,混着檀香的气息夹杂着低音,随风传了过来。
“对,任何时候都可以进出。”
他再开口,声音低了很多。
“欢欢,之前,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