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这帮匪徒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夙平川决计是活不了的。不止活不了,可能还要被削成人彘送到烜远公眼前恶心恶心天成人。
“不瞒你说,这小子和我先前便有些过节。”
肖南回淡淡开口道。
这话一出口,夙平川显然有些没想到,抬头瞪着她。
阿匡不动声色地问道:“过节?寨主不是岭西人?又久居碧疆腹地,怎会和这天成的狗兵有过节?”
肖南回长叹一声,似是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说起这过节,便要提到许久之前的积怨。那时我年轻气盛,一次与姊姊言语相冲气而离家,在那岭东游历了一阵子,路遇这小白脸调戏一良家女子,心中不平便出手将他教训了一顿,但手下还是留了分寸,只断了他一颗牙齿。谁料到这小子竟然如此小心眼,从此便记恨上我,寻得一机会将我拦在回家途中,手中拿了天兵神器,欲借自己的身份公报私仇,我为自保只得迎战。。。。。。”
这一通瞎话编的倒也半真半假,地点时间虽是假的,但当中细节和情绪却是真的,听得阿匡这老狐狸也是半信半疑。
说谎令人口干舌燥,肖南回端起一旁刚开的沙椰果,使劲嘬了两口,趁机飞快冲捆在地上的夙平川眨了眨眼,语气倒是十足的嘲讽:“最后嘛,这小子是输的毛都不剩一根,光着屁股走的。我那会也是不想惹事,便又一次将他放走了。哪成想现在倒成了个祸害。”
夙平川虽然年纪尚稚嫩些,但也不是个傻子,当下有些看明白了这形势,就势啐了一口:“我呸!就你这泼皮那两下子假把式,我便是赤手空拳也能将你揍到喊娘!”
这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这俘虏怕是不想活了,话说得如此之绝。
肖南回嘴角抽了抽。
虽说知道对方是入了角色,这是在跟她对戏,但这话也说得忒是难听。还喊娘?她哪里有娘?!真是越想越生气!
那阿匡不知怎的,就觉得今日之事的发展有些不在他的预料之内,正想开口将主动权重又攥回自己手中,就听得身边女人狮吼一般破口大骂起来。
“好你个鳖孙乌龟王八羔子!竟敢在老娘面前撒野!今日便是神仙老子在也保不了你了,我若不把你扒皮抽筋文火炖上个三天三夜,我便不姓潘!”
阿匡有些愕然。
扒皮抽筋?不不不这可不行,虽然他最擅长这些,可白家的人叮嘱了,切不可弄死这俘虏。
思及此处,他连忙轻咳一声:“潘寨主息怒,左右不过是个吃了败仗的丧家犬,定是在那天成狗皇帝那里养尊处优,惯常是只会耍耍嘴皮子的,怕是稍稍来点真格的就要服软了。您要是不想脏了手,便交给我来处理好了。”
交给你处理?那才真是要玩完。
这帮土匪下手都黑,夙平川这皇孙贵胄的细皮嫩肉,落在他们手里还能落得好?怕是要经不住折磨给玩死了。
脑中飞快转着,肖南回站起身来,向夙平川走去,一把扣住他的下巴抬起来,语气透出几分猥琐来。
“你说的有理,好端端的一个汉子,扒皮抽筋岂不可惜?先饿上几天,没力气折腾了我便亲自来会会他。”
阿匡的眼角抽动两下,面上还要尽力客气地笑着:“潘寨主的意思是。。。。。。?”
肖南回横他一眼,似乎在责怪对方不识相:“阿匡竟如此小气么?左右玩过后还你便是,还是说这几日你我间的交情都是假的?你从未将我这寨主放在眼里?”
后面两句说得便重了些,那阿匡心下虽然恨极,只后悔今日为何偏生叫了这女人过来,面上却暂时不敢撕破脸。
他拿出自己二皮脸的十成功力,送上一个谄媚的笑容:“怎会怎会。潘寨主能瞧上他,倒是他的福气呢。”
肖南回满意点点头,做戏做全套,末了又摸一把夙平川的小脸,仰天□□几声。
夙平川显然没见过肖南回这幅模样,虽说知道是在演戏,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
只是他没想过竟是这么个“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