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更是不理解了。
金公子终于忍不住了,狠狠踢了他一脚:“你这个白痴。世界上当然有比我爹大的人。他爹是国安主席。谁不怕国安的人?我才不惹他呢。”
小高一听这位中校的爹居然是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顿时打了个冷颤,一缩脖子,便钻进了车里。
透过玻璃窗,林靖他们看见那一行全是进口名牌汽车的车队驶了出去,气氛才活络起来。
林靖看着凌子寒,没好气地说:“谁跟那混蛋是自己人?”
凌子寒却只是好脾气地笑:“何必当真?不过是给他个台阶下嘛。”
“你一开始不是不管的吗?谁让你这个时候出来多管闲事?”
林靖仍然很不舒服。
凌子寒温和地说:“我是一向不爱管闲事的,因为我不像你,有管闲事的能力。你一抓住他,那真是撼山易,撼野狼难,我哪里有这个力量?如果我要管,就得亮出我父亲的字号来,我一向不喜欢这样。”
他这话一说,周围的人都哄堂大笑。陈武同笑道:“凌副说得好,果然是撼山易,撼野狼难。”
林靖也笑了:“得,你可别把我比作岳飞,那人打仗是把好手,做人却迂腐无比,最后年纪轻轻却死得不明不白,没什么意思。”
凌子寒一直微笑:“我是说打仗呀,又没比别的。”
林靖瞧着他,刚才那满脸的冰冷完全融化了。他笑着说:“凌副,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在咱们大队训练了这么几个月,打仗或许不行,不过要对付这种脑满肠肥的渣滓,那是绰绰有余。”
“那我也不敢打。”
凌子寒只是摇头。“人家一看我们俩打起来,多半就会将事情的高度上升到我父亲和他父亲是否有矛盾,进而两个系统之间只怕就会有问题发生,或许会闹出轩然大波。唉,依我们的身份,其实很多事上都缚手缚脚,不敢轻举妄动,有时候平民能做的事,我们却不敢做,就是怕连累了自己的父亲。”
林靖、骆千秋、陈武同和张正从来没从这方面来看过问题,闻言都是一怔。细思起来,他们立刻明白了他讲的确实有道理。
“凌副说得对。官场就如江湖,其实也很险恶,虽说身居高位,也还是如履薄冰,不知有多少双眼睛会盯着。”
张正笑道。“金副部长只怕还真会被他这个儿子连累了。其实以他爹的身份,他还算不上‘太子’,却这么嚣张,太幼稚了,迟早给他爹闯下大祸。”
陈武同看着这个总是温和客气的正牌“太子爷”,不由得叹了口气:“凌副,为什么那些‘太子爷’不像你?”
“树大有枯枝,正常现象。”
凌子寒却很平静。“清水池塘不养鱼,如果人人都像我这样不思进取,中国只怕就会亡了。”
“凌副过谦了。”
张正在一旁笑道。“谁敢说野狼大队的副大队长是个不思进取的人?”
凌子寒笑着看了林靖一眼:“我这是秃子跟着月亮走,沾了大队长的光了。”
林靖也终于释然,微笑起来。
陈武同轻松地说:“捡日不如撞日。林大,你还没怎么吃饭吧?我也没吃,只怕张局也没有,不如就在一起吃个便饭吧。今儿我做东。”
林靖欣然跟着他们往包间走去:“一起吃没问题,不过当然是我买单……”
“行啊,你买就你买。”
陈武同笑着拿出了电话。“我把赵局叫来。他要是知道我们吃饭不叫上他,一定会骂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