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住霍景森的那只手,触感微凉,纤柔细腻,似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他被牵着坐下,冷清清丝毫不觉方才的动作有什么不妥,抽椅子在他身边坐下,距离他很近。这还不算,她甚至将椅子往这边靠了靠,十足表示亲近的意思。有淡香阵阵袭来,沁人心脾。霍景森敛目,几秒后,缓缓抬起黑眸凝视她。灯下看这张面孔——女子有着明艳的五官,长睫乌黑,皮肤白皙清透,更别提嘴唇抿着笑意,整个人带着柔雾滤镜般,给人不自觉放松的心情。他接过冷清清递过来的姜汤,手指不小心触到她的。冷清清恍若未觉,笑眯眯地:“小心烫。”她还亲自为他斟酒,漆黑眼珠略微愧疚地望着他,有些委屈:“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抱歉,给你准备的礼物忘记在家了。”当然不能说没准备礼物,那肯定要露馅。如今之计,只能先说礼物在家,今晚霍景森必定喝个酩酊大醉,纵然明天醒来,也不一定会记得礼物这件事。要冷清清说,今天霍景森十足十奇怪,连家都不回的男人,也会记得跟妻子的结婚纪念日吗。她肯定是不信的。妻子和母亲轮番敬酒,霍景森很快不胜酒力,脸色潮红,但眼神依旧清明,连端酒杯的手都不颤一下。冷清清心下狐疑,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喝醉的样子。不胜酒力?难道便宜婆婆骗她?转眼一看,正与宣韵疑惑的眼神对上视线,冷清清暂时打消心中想法,看来她也不太清楚。宣韵与霍景森这对母子之间,与普通家庭的孩子与母亲不同,或许儿子的很多事情,宣韵根本不清楚。冷清清已经想不到其他劝酒词,开始信口胡诌,随手拈来。“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之前所有不开心的事情,我们今晚都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我先干了……你也要干。”冷清清站起身,仰头将杯中酒饮尽,这已经是她跟霍景森喝的不知道第多少杯酒。可他还没有要醉的意思。霍景森只着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紧实手臂,他垂着眉眼,打量手中捏着的杯盏,半晌后微微地低笑起来。“好。”他说完这个字,学着她的样子,仰头饮净了酒。高度白酒,一口闷下。霍景森被白酒的辛辣刺激得微咳两声,却摆手拒绝宣韵递来的水。冷清清的劝酒接踵而来,“我们一家人以后都要好好的,我干了。”“我们的儿子以后会平平安安,开心幸福。”“祝妈妈永远年轻!”“祝我的事业长虹!”连宣韵都祝了,就是没祝霍景森。冷清清还是被系统提醒后,才想到这一茬,于是将酒瓶内最后一滴酒倒尽,又顺理成章叫管家起了两瓶,她举起酒杯,开始正式发力。霍景森没有回答,眼神一直望着她,举杯,虚空一碰,相互饮尽。两人面前摆着满桌菜,却连筷子都没提,仿佛将对方当成了下酒菜,喝得又快又急。宣韵眼睁睁看着两人桌上多出几支酒瓶,而儿子与儿媳依旧坚挺,于是笑容渐渐消失。“景森……少喝点,明天还要去公司。”宣韵发现事情似乎往自己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连忙出声,顺带给了冷清清一个眼神。“好久没喝得这么畅快了。”霍景森哑声道,衬衫领口扣子不知何时解开两颗,相比平时他的动作随意,不经意间散发出一种落拓野性。“……”宣韵不确定他是不是醉了,只好向冷清清使眼色。冷清清微微点头,分毫没醉,她给宣韵一个‘交给我’的眼神,做口型:“放心。”今晚有她在,谁也别想竖着走出霍家的门。冷清清休息了一会儿,吃了几口菜,在桌下掏出手机搜索劝酒词,眼神偷偷地瞄着。满室酒香,熏得霍言珩昏昏欲醉,手上筷子不小心掉落在地。没等管家过来,他跳下椅子,蹲下去捡。捡起筷子,他却没立刻起身。霍言珩揉揉眼睛,看到冷清清腿上发出亮光。那是手机屏幕的蓝光,冷清清的额头几乎抵在桌面上,搜索劝酒词。霍言珩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桌下准确无误地,钳住她的手腕。手机掉落在地,亮面朝下,光芒瞬间熄灭。冷清清挣了一下,没能挣脱,他力气很大,钳得她手腕生疼。“到底为什么要离婚。”正要冷脸,忽地听身边人说了这样一句。这问题还不简单?冷清清想都没想:“我知道你不爱我,从前是我纠缠你,才有了这四年偷来的时光,现在我觉得没意思了,索性放你离开。”顿了顿,故意揉揉眼睛,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加上一句:“跟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我也要去追寻我自己的幸福了。”餐桌对面,霍言珩将捡来的筷子递给管家,获得一个夸奖的摸头杀,以及一双崭新的筷子。听到两人的对话,他歪了歪头。而旁边,宣韵面色浮现一丝尴尬,低下头轻咳一声,这儿子跟儿媳之间的事情,她这个当妈的是该听还是不该听呢。冷清清没有丝毫想避着人的模样,微微用力,挣开他的手,连声音也像是带上几分力道,几个字清晰而有力。“所以,离婚吧。”“今天,不谈其他事情。”霍景森的拒绝来得不留情面,声音也冷了下来,餐厅内气氛微滞,所有人大气不敢出。霍景森道:“我明天有行程飞海外,任何事,等我回来再说。”喜欢穿成反派亲妈,我靠沙雕爆红娃综()穿成反派亲妈,我靠沙雕爆红娃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