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冷意,让秀琦倏然噤声。
她总觉得,自娘娘生产后,就和往日有些不同。
她说不出来,只觉得娘娘过于冷静了些。
她往日所期盼的现象,真的来临时,她却莫名生了几分不寒而栗。
太医给王妃开了安胎药。
药味苦涩。
如今四下无人,秀琦刚准备接过来,就见王妃直接抬手,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秀琦脸色生变,遂顿,立即低下头去。
一碗喝完,空中涩意不散,可王妃却只像喝了口水般平静。
她说:“每日的安胎药,按时送过来。”
秀琦咽了咽口水,道:“是。”
她看着自家娘娘平静的眉眼,袖子中的手却不禁轻颤了些,曾几何时,自家娘娘只闻药味就要拧眉。
静了半晌,秀琦才小声地说:
“那姜良娣那边——”
话音未尽,就被王妃打断:
“随她去!”
王妃抬头,眸中清醒透彻:“任她身子不适,她又能躲多久?”
“迟早都要出来的,何必打草惊蛇。”
秀琦顿时醒悟。
殿下离开长安至少三月,难不成姜韵这一病,能病三个月不成?
她轻轻垂头:“是奴婢多虑了。”
王妃却忽然眯了眯眸:
“你方才说,今日李良娣拦了陈良娣和姜良娣的路?”
秀琦点头,不知王妃为何问这个。
王妃几不可察地拧眉,她似在和秀琦说话,又似在轻喃:
“倒是奇了怪了,她怎会和姜韵走近?”
若说当初,陈良娣投靠还是侧妃的李良娣,是为了府中平衡,求个安静和自保。
那她和姜韵走近,岂不是自找麻烦?
王妃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她冷着脸下令:“盯着姜韵和陈良娣,本妃倒想知道,她究竟哪点引了陈良娣注意。”
秀琦敛住心中的讶然。
她总觉得王妃待陈良娣过于重视了些。
王妃觑了眼秀琦,就知秀琦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