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这样吗?”
李忱道。
“对。”
张贵妃道,她看着李忱,却怎么也看不透,“我不明白,多少人巴结我,讨好我,都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其中还有皇子,而你,便是我求着,也无用。”
李忱低下头,因为她知道,无论怎么谋划,皇帝都不会将她立为储君,而张贵妃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成功的可能,只有一个,但势必会造成天下的动荡,要付出的代价太多了,“我与他们不一样。”
“你若是和他们一样,我今日便不会在这里见你了。”
张贵妃道。
李忱看着亭外的明月,闭眼道:“无欲则刚,你们自以为能够掌控的东西,其实都是被它所控。”
“大道理谁不会说呢,真正做的,又有几个,你走吧。”
张贵妃转身背对道,“如果你想通了,可以来找我,皇帝那么多儿子,我真正想帮的,只有你一个。”
“就算不为天下百姓,我也希望,你能为自己好好考虑。”
李忱说道,“仅是为自己。”
李忱推着轮车离开,剩下张贵妃一人留在亭中,身体瘫软的倒在栏杆上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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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忱从大明宫出来时,已是一更天,早已入夜,但她并没有往靖安坊赶。
咚咚咚!
此时承天门响起了闭城门的鼓声。
“郎君,您怎么这么晚才出来,小人差点以为您要住在宫里了。”
文喜架着马车说道。
“去崇仁坊。”
李忱说道。
“啊?”
文喜愣住,“郎君去崇仁坊做什么,探望崔相公吗?”
车内没人回话,文喜下意识的闭了嘴,“驾。”
四百声击鼓停下后,长安城各门一一关闭。
而马车才刚至崇仁坊,各个街道便又响起了夜禁的街鼓,文喜也不管那么多,按照李忱的吩咐将马车驶进了崇仁坊,身侧陆陆续续有归坊之人略过。
直到六百声街鼓停罢,崇仁坊的坊门被方吏关闭,李忱掀开车帘,尽管坊门关闭,但崇仁坊的热闹却更盛了。
“吁。”
马车走进一条十字街时被人拦住。
“还以为雍王忘记了自己的话呢。”
本在大明宫城门前等的苏荷,因快到夜禁时辰,便让青袖骑马先行回了永平坊,自己则进了崇仁坊。
李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从车上下来,文喜这才明白过来,“明月,月,约…原来大王让王妃到崇仁坊游玩,是有约啊。”
“我本以为宫宴会如往常一样在黄昏入夜时就能结束,谁知道河东节度使陆善竟在中秋夜认起了亲,这才耽搁了时辰。”
李忱解释道,“我本是想利用中秋夜带你在长安城好好游玩一番的,抱歉,让你久等了。”
“游玩倒也不必。”
苏荷说道,“雍王与普通人相比,过于显眼,我可不想招蜂引蝶,平白受人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