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烨道。
苏烁想了想,“以妹夫的身份,也不是不行哦。”
太守宅内,李忱卷缩在温暖的火炕上,炕前还烧着一个炭盆。
“郎君,安西节度使王成现病故,您交代的话,已经快马传回长安,想来此刻已经送到。”
文喜将门拉开到最小,侧身进入,于李忱榻前拱手说道。
李忱手中拿着一本列异传,推算着时辰,看了一眼纸窗的天色,“若是中途无误,想来此刻高仙之已经在御前了。”
“十三郎怎么就能知道圣人在安西四镇的任命上一定会询问高仙之,又如何确保高仙之会听从那番话呢。”
苏荷端来两碗暖身的羹汤,将其中一碗递给文喜,“毕竟满朝文武中,没有多少人敢与张国忠作对。”
文喜受宠若惊,推辞道:“王妃,下官不敢…”
“这只是姜汤,暖身用的,天气严寒,你一直替雍王在外奔走。”
苏荷关怀道,“莫要冻坏了身子。”
“谢王妃关怀。”
得李忱点头示意,文喜这才接过姜汤。
“高仙之镇守安西多年,退敌数次,屡立奇功,他的威名早以传至西域,天子若是没有完全昏聩,便不会不过问久在安西的高仙之,而高仙之的态度,其实不难推断,神通大将李司言在暗中是支持长平王的,李司言对于高仙之而言,就如曹阿瞒的典韦与许褚,若没有李司言,在恒罗斯一战,高仙之早已殒命,的确如今满朝文武都不敢与张国忠作对,但是风长卿不属于任何势力,而是高仙之曾经的部下,推举此人,既没有私通东宫之嫌,也没有附和张国忠之疑,只是于他自己,主将推荐副将,这会引起天子的疑心,只要打消天子的疑心,那么这道难题就能够解开,高仙之是一个有血性的将领,纵横疆场戎马一生,回朝后又岂愿折腰侍奸佞。”
李忱缓缓解释道,“安西四镇由重兵把守,是国朝最后一道屏障,一但落入张国忠手,必会如剑南的局势一般,官官相护,成为一盘散沙,那么在面对陆善造反时,朝廷将再无还手之力。”
“朝廷不是还有禁卫军与折冲府吗?”
苏荷疑惑道,“父亲说,北衙禁军,与南衙府兵,驻守长安的有十余万之众。”
“朝廷的禁军有数十年没有作过战了,如今不过都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早已担不起禁军之名。”
文喜解释道。
“风长卿,这个名字,好像听父亲说过,是近几年才出现在军中的名字,资历并不高。”
苏荷说道,“安西四镇如此重要,用这样的人能行吗?”
“此人的才学,不亚于高仙之,治军严明,杀伐果断,不事权贵,虽是以节度使留后立威而为人所知,但其将才,毋庸置疑。”
李忱道。
“你见过吗?”
苏荷又问道。
李忱摇头,“十三郎连他的人都没有见过,就如此肯定吗?”
苏荷遂道。
李忱笑了笑,“知人善任,这个知字,可以通过很多方面获悉,就如我现在,足不出户,却将天下局势尽揽于眼前。”
“识人断物这方面,郎君还从未出过差错。”
喝完姜汤的文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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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