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高铁,浑身的累、困、伤痛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我顿时觉得手脚无力,两眼一抹黑便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我躺在病床上,浑身缠满了绷带,沈玹柔正坐在一旁幽幽地看着我。好家伙,这不是我在梦中的场景嘛,终于实现成为现实了。见我醒来,沈玹柔起身坐到了床边,抓着我的手,道:“公子,感觉怎么样?”我艰难地把嘴巴张开一条缝儿,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吐出来一个字:“水。”闻言,沈玹柔便扶我起来一点,倒了一杯水,捏着我的下巴,朝里面灌了进来。一杯水下肚,沈玹柔一边给我削苹果,一边道:“此去扬州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公子为何伤得如此之重?”我叹了口气,慢慢地将扬州发生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待到我讲完,沈玹柔也削好了苹果,起身递到我嘴边道:“公子你啊,就是太心软了。”“既然已经确定了凶手,若是一开始便以雷霆手段击杀,以公子的实力断然不会落到如此下场。”等会儿等会儿,我在沈玹柔心中那么强的吗?那和尚可是练外家功夫的!后来我才想明白,在沈玹柔的眼中,那和尚和我都是属于弹指即杀的等级,根本没有区别。此刻我却只想咬一口面前这看上去美味多汁的苹果!我艰难的抬起头,却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我的下巴也被缠上了绷带,根本张不开多大。沈玹柔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拿起苹果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地咀嚼了起来,并慢慢凑到了我的旁边。不会吧不会吧,这该不会是要对口喂我吧!看着沈玹柔那越凑越近的精致小脸蛋儿,我承认这一刻我邪恶了,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微张着嘴巴,开始想象混合着沈玹柔唾液的苹果汁儿是多么的香甜可口。这奖励,值了!谁知,想象中的触感并没有传来,只听到一声吞咽的声音。我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沈玹柔一脸坏笑地盯着我,道:“公子在期待什么?”“我……”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脸直接红到了耳后根,甚至连她的眼睛都不敢直视。“好了好了,不逗公子了。”说着,沈玹柔手指一划,立刻切下一小片苹果塞入了我的口中。入口生津,甘甜,脆爽。沈玹柔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切下苹果,塞入我的口中,看着我一点一点的咽下去。直到手中只剩下非常干净的果核,沈玹柔这才停下了动作,趴到床边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我艰难的转过头,却看不到她的脸,只得问道:“姑奶奶,你在看什么呢?”“公子的睫毛好长,鼻梁好挺拔,眼里有光。”我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情况下夸我,下意识问道:“喜欢吗?”她不回答,而是用冰凉的小手捂住了我的眼睛,轻轻道:快睡吧公子,过了今晚,就可以回家了。”哪有那么快?别的不说,就我身上缠着的绷带看上去就不是一晚上能痊愈的伤。还没等我回答,沈玹柔自顾自地唱起了小曲儿,歌声轻柔婉转,柔和细腻,好像唱的是白局。我也懒得动弹,就这样眯着眼睛,享受着歌声,迷迷糊糊间又昏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我噌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全身麻木酸痒,似乎一刻也躺不了了。沈玹柔已经不见了,房间中唯一能证明她来过的痕迹,只有垃圾桶中的苹果核。我的包被放在了床头,里面除了我的东西外,整整齐齐的码着七万块钱和一张纸条。我拿起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一页纸,什么两天一晚三倍工资,打车费辛苦费精神损失费住院预交费用,加起来一共二十多万,右下角署名是陈雨。我靠,她是富婆吗,光是住院预缴的费用就有二十万,这比我扬州跑一趟拼命换回来的钱都多!我咽了下口水,连忙收拾东西,去办理了出院手续。虽然医生一再强调,我的身体需要住院随时观察,但由于我的态度坚决,最终还是出来了。离开医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陈雨,询问她回南京后发生的事情。陈雨在电话头的声音冷冰冰的:“稍等一下,别挂电话……”好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冷淡了,难道我摔倒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记仇了?等了大概十多秒,电话那头才传来了陈雨提高了一个八度的声音:“哇,蒋弘騩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儿以为你死了,都准备给你送殡仪馆了!”好嘛,这才是我熟识之后的陈雨。我嘿嘿一笑,道:“托您鸿福,捡回一条命,日后若有用得着我蒋某的地方,定当义不容辞!”“切……”陈雨切了一声,又询问我道:“恢复得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是不是要在医院躺三个月啊?”“毕竟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账上钱还够不够啊,不够我晚点再去交电费用……”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道:“陈雨,我问你个事儿,你老实回答我。”陈雨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什么事啊,弄得这么严肃?”我道:“你是不是富婆啊,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我不想努力了,您看……”“滚蛋!”话还没说完,陈雨直接打断道:“年纪轻轻的这么不求上进,竟然想傍富婆?”“你也不照照镜子,虽然你个子稍微高了一点儿,长得也还行,鼻梁挺眼睛大,为人正直还善良,有魄力有担当有点本事……”说着说着,陈雨沉默了,我也沉默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沉默,我自己沉默,是因为没想到,我在她眼中,竟然有这么多优点,也没有想到,能在短短十二个小时内,连着被一人一鬼两个异性放彩虹屁。短暂的沉默后,陈雨忽然幽幽地蹦出来一句:“好像,还挺不错?”喜欢木匠家中无凳坐()木匠家中无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