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当我转过身时,却发现身后什么可怕的东西都没有,只有一个不知道从哪儿飘来的浮标。我被耍了。回去的路上,薛成玲想一会儿笑一会儿,直到到了别墅前才消停。见我俩回来,众人纷纷询问有没有什么发现,我以为薛成玲会把耍我的事情拿出来说,没想到她只说什么都没有发现就给带过去了。大家一起简单的吃了饭以后,便按照小组分配各自选了房间,殷洪春临进房间之前还给我竖了个大拇指。我抱了床单被褥,在房间的阳台上摊开,躺下伸了个懒腰,吹着海风,感到无比的惬意。薛成玲走了过来,对我道:“海边晚上昼夜温差大,你在阳台上容易感冒。”我仰视着她的鼻孔,道:“谢谢关心,可我不想和寡女共处一室,免得污人清白。”“切,那你就在这儿躺着吧。”薛成玲白了我一眼,不理我了。我休息了一会儿,直到天黑才爬起身,拎着包向屋外走去。薛成玲问我干什么去,我说在这里儿洗澡不自在,我换个房间洗澡。夏玉徐润一个屋,林嫦曦贺芝一个屋,陈忠欣周健健一个屋,颜伟大春殷洪春一个屋,薛成玲一个屋,二楼还剩一个屋。不管晚上会不会发生什么怪事,起码能远离她一会儿是一会儿。我先到了一楼,把所有的门窗全部贴上了符纸,返回二楼后找到了那个空房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靠在了一个木板床上打起了盹儿。不知道眯了多久,我听到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声的“卧槽”,不停的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连忙起身,冲出屋外,看到二楼的灯光全部打开着,所有人都集中在了走廊尽头的阳台上,伸头在朝屋外看。“什么情况,出来了?”我一边冲过去一边大声问道。殷洪春赶忙回头,对我道:“我靠老蒋,你快看!”只见别墅的外边,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一个个奇形怪状的黑影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些黑影的体型有些人的轮廓,像是泡肿了,泡烂了的躯体。周健健脸色有些惨白,深吸了一口气,道:“蒋弘騩,你看……”我对众人道:“大家不用惊慌,待在二楼哪儿也别去。”“一楼的所有入口我都贴了符纸,即便没有灯光,这些东西也进不来!”薛成玲鄙夷道:“他们又不会进入灯光半步,你这不是白用功么?”我嘿嘿一笑,“刷”地一声从包里抽出长剑来,将包重新背回到了身上,道:“不白费,多一道保险我也放心。”说着,我便翻过阳台,看看哪儿有落脚的地方,准备往下跳。“注意安全啊!”殷洪春和林嫦曦几乎同时喊了出来,话一出口,两人对视了一眼,又转过头去不说话。“还挺有默契哈。”我打趣了一句,便再也不浪费时间,翻身一跃而下,站稳后手持长剑,一手捏诀朝着黑暗处的身影走去。“抬头看青天,祖师在身边,天地人合一,弟子显神力……”我感觉到自己体内微弱的炁正在缓缓流动,冥冥之中一股力量被指引着灌溉进入我的体内,让我不断变强。随着我的前进,那些黑影不知道为什么,在慢慢的后退。当我站在灯光边缘处时,那些黑影已经站在了黑暗中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敕!”我大吼一声,提气一跃,下一秒已经出现在了黑暗中十几米的地方。那些黑影似乎受到了惊吓,飞快的向后退去。我哪里愿意让他们跑掉,继续两步一跃,已经拦在了他们和大海中的中间。看着十几道奇形怪状的人形身影,我提剑怒喝道:“尔等既已不是阳间之人,何故纠缠阳间之事!”“难不成,是想找替身不成!”这里呢,有个说法,就是像这种意外身故,不在命数中的死亡,是根本不会有鬼差专门来收的,只能成为孤魂野鬼。又因为死亡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会成为他们生前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情,能盖过生前所有的记忆。所以他们会无法离开死亡的地点,且每天都会重复回忆起的痛苦,久而久之,怨气极深。而想要摆脱这种处境,只能寻找生人做替死鬼,自己才能早日投胎,因为人被鬼害死,不是意外,是因果循环。有人会问,同样是枉死,怎么他们的情况和沈玹柔又不一样呢?沈玹柔是因为身边的人命数到了,自己被牵连致死,这才被鬼差发现拿了去。前文中判官也说了,沈玹柔的命数,不应该是刚烈喝药而亡,而是应该活到八十岁寿终正寝。如果当时在枉死城没有意外发生,沈玹柔也是要在那儿待到阳寿尽了才能投胎转世的。所以我对他们说的话,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当然,我并没有想要把他们赶尽杀绝,就不必跟他们费口舌。我是想要超度他们,因为他们也是苦命人,终日被困在这里不停的回忆起死亡的痛苦。但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听了我的话,并没有理会我,而是四散着奔逃。我一看这什么情况,怎么怨念这么重的鬼还会逃跑的,师父没教过这个啊!一迟疑,这些黑影已经跑出了十几米开外,我也不慌,纵身一跃,轻轻松松便挡在了离我最近的一个黑影面前。黑暗中,我看得分明,那个黑影的身体已经肿胀不堪,脑袋变得跟肚皮一样大,身体表面爬满了贝类生物,不由得一阵恶心,心一横,便打算直接打得他魂飞魄散。然而下一秒,令我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黑影忽然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声,转身更加疯狂的向另一边跑去。“鬼,鬼啊!”我一愣,心说我靠,哪儿有鬼能发出这种字正腔圆的声音的。这哪里是什么溺毙之人,这分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假扮的!喜欢木匠家中无凳坐()木匠家中无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