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清浅的本事和火爆脾气,她向陈锦玥低头,多半是因为我。
她和陈锦玥毕竟身份摆在那儿,如果她和陈锦玥硬刚,那么就算她是对的,也会因为冲撞主子,变成错的。
她只有是弱势的那一方,我才可能让她全身而退,否则,我便难做了。
清浅忽然跪在我的面前。
我欲要扶起,手伸在半空,却还是放下了。
&ldo;你这是做什么?&rdo;
&ldo;清浅在此立誓,从今往后,无论何时何地何事,只要小姐一声令下,清浅愿意为小姐做任何事。&rdo;
我被她这番言论逗笑了,有心想逗逗她:&ldo;那要是我让你做的事情是错的呢?比如我让你杀人放火,残害忠良。&rdo;
清浅状似思考了一会,然后凝视着我,一字一字地道:&ldo;那我也去做。&rdo;
我失笑:&ldo;傻丫头。&rdo;
当晚,清浅研磨,我给陈珞写了一封手书,把这几日陈家发生的事,尤其是陈锦玥来借账本,以及她今日请了余夫人来庄里做客的事都复述了一遍。当然,省去了清浅的这件事。
我之所以如此,实在是我觉得陈锦玥这几日的行径有些奇怪,尤其是今日余夫人的事情上,她说余夫人是穆氏的客人,可,余夫人才名再盛,毕竟曾经为娼妓,豁达者确实可以做到英雄不问出处,但据我了解,穆氏是很重视规矩礼教之人,主动请一个曾经的秦淮名妓来家里做客,这事放在穆氏身上怎么想诡异。
那么如果不是穆氏请的余夫人,陈锦玥又为什么要说谎,她想要掩盖什么吗?还是说,这个余夫人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不为人知的事情。
但我又不能太过明显,把自己给卖了,便只是以平常的口吻,把这几桩事混在这些天发生的一些其他事情里说了。
以陈珞的谨慎,他不可能发现不了陈锦玥的异常。至于他想要怎么处置这件事,是放过还是怎么,这就不是我的事了,我做到这一步,自觉已仁至义尽。
次日,清浅来伺候我梳洗的时候,我看到她穿了天水山庄发给一等丫鬟的淡青布裙,头上的绢花也选的很素雅,腕上的芙蓉石手钏也取下了。
她替我梳发的时候,我看着菱镜里的自己,轻叹道:&ldo;你不必这样,我若是连一个你都护不住,我这个庄主夫人还当着有个棒槌用啊?&rdo;
清浅道:&ldo;奴婢知道小姐心疼奴婢,可是,若是昨日之祸,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奴婢本来就是一介奴婢,这般打扮才是本分。&rdo;
&ldo;清浅,便是母亲身边的香檀,身上穿的戴的也不差,我正儿八经赏你的东西,没有什么好戴不出去的,我们清浅生的那么美,就该好生打扮,我看着也养眼。昨儿的事原本错不在你,你这般,反而像是心虚了。&rdo;
&ldo;那,奴婢现在去换回来?&rdo;
&ldo;这次就算了,再耽搁一会,恐怕会误了去喜善堂请安的时间。&rdo;
而且,昨日陈锦玥在我那里吃了那么大的亏,难保穆氏今日不会替她闺女出气。还是谨慎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