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子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都是一些滋补的或者不公不过的药材,有问题的是那徐郎中的态度。
如果真的只是一副普通的药方,他问心无愧,又何必反应这么激烈?
但,如果,他事先知道什么……
那么他会不会在阿墨走后,去和那幕后指使他的人联系?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
我想到这一层之后,便从之前从金玉阁带来的那二十几个武士中挑出了四个善于隐藏跟踪的,命他们分为两拨,一拨前往阿墨方才拜访过的医馆,暗地里监视那徐郎中的行踪,一旦发现跟他接触的人有异常,立即回来报我。另一拨则前往那省亲的杜郎中的家乡,找到杜郎中后,同样,将他监控起来。
至于阿墨,我还是让他去继续做先前吩咐他做的事情。
次日,清浅那里,也有了眉目,宝馨苑的合欢花,是两年前山庄里负责打理园艺的花匠移栽进来的,那花匠在一年前已经请辞回老家了,花匠的行踪虽已寻不到了,但清浅却查到,那花匠与穆氏身边的老嬷嬷是远方表亲。
我听完清浅的回话之后,沉默了许久。
基本上可以肯定那背后指使之人是穆氏没错了。
说来,从我到天水山庄没多久,就感受到了穆氏对我的不喜欢,但我原先也以为她只是不喜我而已,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到她会对我下这样的毒手。
两年前,我搬到宝馨苑的时候,也只不是陈家表小姐的身份而已,我那时候到底碍着她的什么事了?
还是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虽然我已经基本确定了穆氏就是那个给我下醉合欢的人,但目前我所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以扳倒穆氏。
不得不说她当初做的很高明,没留下什么过硬的证据‐‐就算我揪出了那花匠,她也大可以推说不知情,毕竟隔了一层,花匠不算是她的直接下属,更不必说,那花匠如今早已不知去向,无从对质。
所以,关键还在那两个郎中的身上。他们是此事现存不多的人证之一,若是他们愿意作证事情也会好办很多。
只是……
不知为何,我总有种预感,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果然,不出两天,我派去监视那徐郎中的武士便回来报我道,徐郎中忽然在家中暴毙了。
我接到消息,便赶了过去。
灵堂就设在徐氏医馆,我过去的时候,还没有封棺,在清浅的护航之下,我顺利地走到了灵棺前,见到了徐郎中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