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道:&ldo;我们是寻宝伙伴了吗?&rdo;
皇甫常遇轻拥他一下,诚挚地道:&ldo;我们是永远的伙伴。&rdo;放开他后干咳一声,道:&ldo;我们的敌手人数不明,但既能封锁另一端的出口,该有一定的实力。&rdo;
龙鹰俯瞰两岸河原的情况,道:&ldo;我们的敌人在四百至四百五十人间。&rdo;
皇甫常遇愕然道:&ldo;他们大多在峡道里,龙兄怎会晓得呢?&rdo;
符太有点不耐烦地道:&ldo;此正为杀不死他的原因之一。杀人趁早,我们没有很多时间,待对方完成部署,会倍添困难。&rdo;
皇甫常遇给他抢白,错愕道:&ldo;符兄似乎对我有点意见。&rdo;
龙鹰探手分别抓着两人肩膀,道:&ldo;符太不是特别对你有意见,而是对每一个人都有意见,包括小弟在内。现时他郁了一肚子火,必须找倒霉的敌人来发泄,不过他说得对,闯关之行宜早不宜迟,趁敌人没想过我们仍在城内的大好机会,对方又忙得天昏地暗,加上毛毛细雨令视野不清,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兄弟们来吧!&rdo;领先下坡去。
三人沿河岸朝北行,篝火全给淋熄了,古城漆黑一片,只有正忙碌着的格伦部人的照明火炬,辉射红芒,大多集中在峡道入口的附近,黑暗和绵绵雨丝成为他们最佳的掩护,纵使被人看到,只会以为是自己人,没想过索命煞神来了。
索桥&ldo;吱唉&rdo;作响,两个沙陀族格伦部的战士各以头顶着大袋的东西,走过索桥。
龙鹰道:&ldo;谁懂格伦部的土语?&rdo;
皇甫常遇老实的摇头,符太却欲朝前飙动,给龙鹰一把抓着胳膊,低声喝道:&ldo;想擒贼先擒王,须动脑筋而非动刀子。&rdo;
符太反唇相讥道:&ldo;如给对方发出警报,看你还有否动脑筋的时间?&rdo;
龙鹰不以为忤地道:&ldo;看老子的!&rdo;放开他,朝走到桥中段的两个格伦部大汉以突厥语招呼喝道:&ldo;格伦部的兄弟,我们是香老大派来帮忙的人,这两袋东西交由我们送给瓦卡老大便成,让你们可去运送其他的东西。&rdo;
说话时,三人抵达索桥的西端。
两个格伦部大汉怎疑有他,想也不想将顶着的两袋东西交给他们,多谢后掉头便走。
龙鹰先着皇甫常遇像两个格伦部大汉先前般以头顶起其中一袋,后者拍拍袋子道:&ldo;该是牛筋索一类的东西。&rdo;
龙鹰自己顶着一袋,道:&ldo;我和皇甫兄都露过脸,会给见过我们的人认出来,须靠两袋东西掩饰,你跟在我们后面便成。&rdo;
符太瞥他一眼,欲言又止,点头答应。
龙鹰领头朝峡口方向走去,问道:&ldo;峡道有多长?另一边的峡口是怎么样的一番情况呢?&rdo;
符太应道:&ldo;峡道长达两里,像手臂般探进沙陀碛,峡口宽约十多丈,两边山势转趋平缓,是寸草不生的石灰岩,出峡口后朝荒漠往西北走三十多里便是厉鬼城。&rdo;
一队三十多人的骑士沿河岸奔来,朝山道方向驰去,没看他们半眼。
雨粉愈趋绵密,像笼罩山城的水雾,火炬的光焰给压缩为一个个模糊的光蒙。
春天千真万确已重临大地。
皇甫常遇与他并肩走着,忍不住地问道:&ldo;龙兄凭何猜到香文会留下来呢?&rdo;
龙鹰轻描淡写地答道:&ldo;这叫亡我龙鹰之心不死是也。哈!&rdo;
跟在后面的符太叹了一口气。
龙鹰讶道:&ldo;太少因何事叹息?&rdo;
符太没精打采地道:&ldo;我终给人打败了!&rdo;
龙鹰没好气地道:&ldo;太少岂是如此经不起失败的人?你还年轻,比那老家伙年轻多了,只要想想老家伙还是你般的年纪时是怎么样的道行,便心中宽慰,不会这般地想不开。&rdo;
符太苦笑道:&ldo;你不会明白,在武功上我再难进步,现在如何,将来也是如何。&rdo;
龙鹰哂道:&ldo;事实和你想象的刚好相反,你需要的只是一个突破。或许你并不相信,我却可肯定地告诉你,元气之外尚有元神,元神有如一道往上的长梯,只看你能攀得有多高,可说是漫无止境。你并不知道,刚才小弟接着你的一刻,实际上你已到了鬼门关内去,全赖我的……嘿……真气将你扯回来。此经历罕有珍贵,会去掉以前阻止你往上攀登的重重心魔心障。你现在没有感觉,只因你元气未复,元神退藏,遂变得如此沮丧。他奶奶的!若不振作起来,如何陪我返中土去大展拳脚?&rdo;
符太默默听着,表面似无动于衷,但龙鹰已感到他的精神波动大幅提升兼增强。
皇甫常遇忍不住问道:&ldo;龙兄这个说法我闻所未闻,究竟龙兄如何练就出这么般的惊天技艺和心法呢?&rdo;
符太不客气地代答道:&ldo;你最好不要问,因为我符太和龙鹰在这方面都有不可告人之隐。&rdo;
龙鹰忙安抚皇甫常遇道:&ldo;终有一天我会坦告皇甫兄,同为大家是兄弟,更不用介怀太少的快人快语,以前他也是这样和我说话,现在稍有改善,但绝算不上客气有礼。&rdo;
此时离峡口不到百步,把关的二十多个格伦部战士借着火炬的光芒朝他们打量,显然被他们的生脸孔惹起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