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那你家府邸怎么被封了,”季念收回手,垂下脖子,下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都是内阁大学士了,都不知道注意着身边的人,走在路上还被人骂。”
谢执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那些官差说的话,觉得我丢脸了?”
季念摇摇头,拉了拉身上的披风试图把谢执一道罩进去,几次都失败后才气闷地垂垂眼,执拗地重复:“他们骂你了。”
谢执不在意这些,安抚她:“他们没有骂我。”
季念不依:“有,我都听到了。”
“……”谢执放弃与醉鬼纠缠,问道,“那怎么办?”
听了这话,季念突然扶着谢执的肩膀撑起上半身。
她捋起袖子,露出一截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臂,狠话都说得温吞:“你放我下来,我去与他们理论。”
谢执向后的余光沉沉的,腾出一只手替她将袖子放下,把人又背实了些。
直到能看清远处苏宅的牌匾,他缓缓道:“你从来不问,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在意。”
他这句话的声音放得极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季念没听清谢执在说什么,被拉下来后靠回他肩上,往他颈窝处缩了缩。
谢执侧头看她睡颜,身上人清醒时只顾与他划清界限,喝醉了却乖顺得怪没心没肺的。
“段伯问我图什么,季念,你说我图什么?”
他问。
不言不语的人忽然清醒,睁开眼:“你图我宅子。”
谢执气笑了:“谁说我图你宅子。”
季念轻轻哼:“我。”
苏宅越来越近,谢执放慢脚步:“我不图你宅子。”
背上的人听了,又质问道:“我宅子这么好,你凭什么不图我宅子!”
“……”
谢执发现自己真的没法教这个醉鬼好好说话,便顺着她道:“因为我没有银子。”
他想了想,又接了几句:“皇上要彻查父亲留下的家财,荀绍景要把我从他府上赶出去,我接下来小半年都没地方可住了。”
“所以你现在住在荀府,但是,”季念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荀绍景怎么可能把你赶出去。”
谢执顿了顿,绕了回去:“因为我没有俸禄,没有银子。”
季念糊里糊涂的,搞不清这之间的关系。
但有的话她听进去了。
幽幽夜色中,她两只手把他环紧了点:“我有,我给你,我现在很会赚了,都给你。”
她犹豫了下,在他耳边呢喃:“你……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