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就永远不要清醒了,就这样呆在我身边……”
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抛下你。
——前提是,你永远不能背叛我。
赌一把吧,远舟,赌注是你我的信任。
输赢,在你。
别让我再失望一次。
阜远舟困惑,有些不太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却微微笨拙地回抱住他,恍然间觉得这个即将支撑起玉衡皇朝的男子其实并不永远如冬日白梅般坚不可摧。
唯有牡丹真国色,这才是阜怀尧。
直到经年以后,阜远舟都始终记得这个夜,记得对方低首拥抱他的姿态里带着惊人的伤感和决绝,记得自己拥住那个作为玉衡的依靠的人,仿佛能为他负担半个天下。
……
登基前整个玉衡皇朝上下都忙作一团,其中阜怀尧尤甚,刚接见完一个邻国使者,他甫一出门,就有一个大型可疑物体扑了过来。
阜怀尧后退一步,微微侧开一个合适的角度,已经非常熟练地任某人扑过来求抱抱而不被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撞得踉跄。
“皇兄~~”
果然,除了永宁王还有谁敢扑到新帝陛下这座大冰山身上。
“皇兄你好忙好忙哦~”阜远舟努努鼻子,神情有点哀怨。
拍拍他脑袋当作安抚,“听话,想玩什么让常安陪你。”
刚走近就被点名的常安露出扭曲的表情——他是皇宫内务总管,皇上的贴身太监!
阜远舟露出“我很乖很乖”的神态,“远舟很听话,可是皇兄你一晚上没休息了。”
“无妨。”
阜怀尧不在意道,目光转向明显有事启奏的常安。
常安瞥了一眼挂在新帝身上的蓝衣人,道:“爷,右相庄大人,刑部尚书商大人携诸位大臣求见。”
该来的还是来了,风声传得真快……阜怀尧眸色微深,“传。”
“是。”
“皇兄怎么了?”
睨了睨离开的常安,阜远舟觉得自家兄长的表情似乎有点凝重。
“信皇兄吗?”
阜怀尧问。
“嗯嗯~~”
“那跟皇兄去见那些大臣吧,”年轻的帝王看着他清澈的眼神,“等下他们做什么都不要怕,交给皇兄处理就好了。”
阜远舟点头啊点头,也板着脸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