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君狠狠地盯着二夫人的脑顶,冷声道:“经过昨日,想必你们都猜出来你们大哥的伤是怎么来的了,但我今日把话放在这里,若有那长舌妇胆敢将老徐家的秘辛张扬出去,哪怕只是只言片语,我也要缝了她的嘴打断她的腿,让她这辈子再也踏不出徐家半步,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阿渔身心俱抖。
那么慈爱的老太君居然能说出这种狠话!
不过此事牵扯太多,徐演的颜面、徐慎徐恪甚至整个镇国公府的颜面,老太君为了徐家连大长公主的名头都不要了,一直以徐家妇自居,万事自然以徐家的名声为重。
“儿媳不敢!”
阿渔诚心道,她确实也不会说出去。
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也都信誓旦旦地道。
徐老太君相信三儿媳、四儿媳、小儿媳,她只不信二儿媳。
因此,徐老太君直接对二夫人道:“老二媳妇,您平时最为嘴碎,你放心,接下来我肯定会派人重点盯着你,你若不信,尽管试试看,届时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抓你回来,便是皇上亲自护着你,我也能要你生不如死。再有,你不用觉得知道这事的人多便是真传出去了我也没有证据指证你,我告诉你,不需要证据,只要外面的人知道了,我先扒你一层皮!”
二夫人抖如筛糠,指着身边的三夫人等人道:“母亲,您不能这样,若是三弟妹她们存心害我……”
徐老太君狞笑:“那你就替我盯着她们,抓到她们犯错我重重有赏。”
二夫人被婆母的这个狞笑吓到了,呆愣半晌,她重重地磕头:“儿媳懂了,母亲放心,今日起儿媳必定谨言慎行。”
徐老太君敲打完了,哼道:“阿渔留下,你们三个都回去吧,自己院里的下人自己敲打,闹出事来我只找你们。”
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再三保证,心胆具颤地告辞了。
阿渔跪在原地,紧张地望着婆母。
完了,老太君这么在意徐演,肯定要迁怒她了。
徐老太君一直盯着三个儿媳妇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人了,她才收回视线,再低头一瞧,却见小儿媳泪眼汪汪地跪在那儿,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模样。
徐老太君奇道:“阿渔哭什么?”
阿渔泪疙瘩吧嗒掉下来,扁着嘴自责道:“都怪我多话,如果不是我,大嫂未必会明白。”
徐老太君懂了,一边叫阿渔来她身边,一边叹气道:“你大哥自己造的孽,与你无关,阿渔莫要多想,娘刚刚是吓唬你三个嫂子的,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阿渔跪在老太君腿边,仰头问:“您真的不怪我?”
徐老太君笑,摸把小儿媳梨花似的脸蛋,道:“这仙女似的儿媳妇,我稀罕还来不及呢,怎会怪你。快起来吧,细皮嫩肉的,万一跪红了膝盖老五该怨我了,我可不想当恶婆婆。”
阿渔这才相信老人家是真的没怪她了。
芳嬷嬷搬了把绣凳过来。
阿渔先给老太君倒碗茶,才关心道:“听五爷说大哥烫了腿,现在伤势如何了?”
烫了腿?
徐老太君瞅瞅小儿媳,很欣慰小儿子懂事,知道给长兄留面子。
“死不了。”
徐老太君哼哼道,“不提他,阿渔啊,这几日老五待你如何,可还温柔?”
一个儿媳妇才因为房事不谐行凶伤人,徐老太君愤怒难受之余,忽然想到了冷冰冰的小儿子与娇滴滴的小儿媳,虽然阿渔肯定不会像容华长公主那么冲动敢报复,但如果小两口真的笨,徐老太君也不想儿媳妇白白遭罪。
温柔二字,叫阿渔明白了婆母问的是哪方面。
面上飞霞,阿渔低下头,小声道:“嗯,五爷他,他,温柔的。
就是有点无赖,总是诬陷她先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