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渔与徐潜同时行礼告退。
到了国公府门前,阿渔先上了马车,徐潜进来时,阿渔本能地盯着他看,却见徐潜神色冰冷,落座时还刻意与她保持了距离,两人中间都还能挤下一个人呢。
阿渔不由想到了自家父亲对徐潜的态度,猜测徐潜是抵触去侯府,阿渔扯扯袖口,小声道:“我爹脾气是不太好,但他应了咱们的婚事,说明他还是很欣赏您的,还有我娘,她虽与您不熟,却很喜欢您,常与二婶、三婶夸赞您的。”
徐潜终于朝她看来,疑惑道:“为何突然说这个?”
阿渔瞅瞅他,问:“您不是误会二老的态度,才抵触去侯府吗?”
徐潜皱眉:“谁说我不想去?”
阿渔抿唇,委屈道:“您这脸色,哪里像想去了?”
徐潜顿了顿,才一边缓和脸色一边澄清道:“我另有心事,你别误会,侯府是你的娘家,我怎会抵触。”
阿渔松了口气,又问:“您在担心什么?”
早上不还好好的吗?
徐潜本来就憋了一身火,刻意疏远她就是为了静心凝神,可小妻子左一句右一句的来撩拨,徐潜再不做点什么,他怕到了侯府也是这副难看脸色,曹廷安怎么想无所谓,害柔弱的岳母误会却是罪过。
他在担心什么?
徐潜突然移过来,霸道地将小妻子压在了马车角落。
阿渔:……
镇国公府与平阳侯府离得不远,马车忽的颠了下,转弯了。
徐潜很熟悉这段路,直到快到侯府了,这才强迫自己停下,盯着大口喘气的小妻子警告道:“下车前别再与我说话。”
给阿渔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啦!
等徐潜重新坐到了长椅另一头,阿渔才一边整理发簪,一边偷偷瞄向徐潜的衣摆。
瞄了一眼,阿渔就赶紧背过身不敢看了。
脸上的温度渐渐下降,再仔细回想今早的一切,阿渔偷偷笑了。
原来他脸色那么臭,是因为昨晚没吃饱。
“五爷,夫人,到了。”
马车停下,车夫恭敬地道。
阿渔还没来得及打量徐潜平静了没,身边红影一闪,徐潜迅速出去了,紧跟着阿渔听到他吩咐宝蝉来扶她。
阿渔恍然大悟,上车时徐潜没扶她,也是怕一扶就窜火吧?
好笑之于,阿渔开始有点心疼自己的丈夫了,能把徐潜逼到这种地步的火,忍得必定十分辛苦。
下车后,阿渔刻意不再看徐潜。
夫妻俩相敬如宾地来到了曹廷安、江氏面前。
徐潜清冷如常,阿渔粉面含春,乖巧地行礼:“父亲,母亲,女儿回来了。”
曹廷安便是人前冷人后贪的人,江氏并未因女婿的冷脸心寒,见女儿羞答答的,小脸也红润,她就放心了。
寒暄过后,江氏急着带女儿去后院说贴己话了。
偏袒小白脸女婿的妻子、女儿都走了,曹廷安这才斜了徐潜一眼,哼道:“以前叫你小五你还不爱听,非要跟我装平辈,现在还不是得乖乖喊我一声爹?”
徐潜心想,他叫的是岳父。
曹廷安一看女婿的眼神就知道臭小子在想什么,又哼了一声:“行了,过来坐吧。”
江氏的位置空了,但徐潜还是自发坐到了曹廷安下首。
曹廷安打量他几眼,到底是武将,想说什么就直说了:“我也年轻过,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不过阿渔年幼体弱,你以前当表叔的,得怜惜她,别只想着自己。”
徐潜:……
他淡淡点头,端起旁边的茶水,因为曹廷安耍了一阵下马威,茶水已经凉了。
凉茶败火,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