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弯起嘴角,黑眼睛定定的瞅着他不吭声。
柏慕原又微笑道:&ldo;为了感谢我今晚陪我出去吃饭,不要再忙了。&rdo;
苏杭好几天没和他约会过,赶紧点头道:&ldo;好啊,吃什么?&rdo;
柏慕原想了想说:&ldo;海鲜?&rdo;
闻言苏杭立刻抱住他高兴的说:&ldo;小原哥哥你太有品味了&rdo;
快乐的日子总是如同春花雪月般随着水轻快流逝,而痛苦渗透到时间里面,却是分分秒秒的煎熬。
疗养院的大树似乎永远都是那个形状,周景已经盯了它们一天又一天,却总也记不住那淡绿晕染的风致。
依旧是平和的聊天,也不知道梅夕是怎么考虑,他没有照例去给周景辅导给他做测试,整天不过到病房说些有的没的,然后就带着周景出去到院子里散散步晒晒阳光,完全没有医生的架子。
倒是周景不自在了,终于坐在糙坪边的长椅上说:&ldo;你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不管我变成什么样,那女人也不会放我离开。&rdo;
梅夕看着远处陌生的孤僻孩子,轻声回答:&ldo;我知道,我只是需要钱才接这份工作。&rdo;
周景说:&ldo;所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用管我。&rdo;
梅夕浅浅的笑,明媚的眼睛弯的很漂亮:&ldo;当心理医生就是我想做的事情,除了你我还要医治别的病人。&rdo;
周景呆滞了会儿问:&ldo;你也觉得我有病?&rdo;
梅夕似乎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过了会儿,他才百无聊赖的靠在长椅上说:&ldo;不管怎么样,你可以让自己活得更好。&rdo;
周景说:&ldo;关于幸福的要求我只有一个。&rdo;
梅夕笑:&ldo;我也是。&rdo;
周景怪怪的看了他一眼,没再理睬。
梅夕用修长干净的手指把医师证从白服上拿下来,凝视片刻而后道:&ldo;我也喜欢过一个人,花了比你更漫长的时间,后来他走了,我什么都没剩下。&rdo;
很多时候推心置腹是彼此深聊的开始,但周景听到这些却忽然很激动,起身骂道:&ldo;那关我什么事,我和你不一样。&rdo;
梅夕不急不缓,端正的坐在那瞅着周景翘着嘴角,让阳光金曼似的铺在细致的脸庞上面。
&ldo;你毫无必要管周景的闲事,我没有委托你治疗他。&rdo;苏灵很严肃的坐在办公室里,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梅夕。
梅夕正在写病例,闻言礼貌的回答道:&ldo;我的确是照你的话做的。&rdo;
苏灵皱眉:&ldo;可据说你平时经常和周景在一起。&rdo;
梅夕笑:&ldo;恩,只不过聊聊天而已,这里都是精神病人,我也会寂寞。&rdo;
苏灵哼道:&ldo;他又不正常。&rdo;
梅夕不置可否的点点头:&ldo;至少周景不会伤害我,但是你们若不现在采取治疗方案,以后就危险了,他应该会越来越偏执,万一在发生什么不可挽回&rdo;
周景已经把很多人折磨的痛苦不堪,苏灵自然也没有当圣母的欲望,她沉默了会儿再次重申自己的要求:&ldo;我只希望他活着,至于怎么活,无所谓。&rdo;
梅夕耸耸肩:&ldo;随你所愿。&rdo;
气氛正不尴不尬的时候,苏灵的手机忽然响起。
她看清来者顿时像变了个人似的,满脸温柔笑意的接起说:&ldo;宝贝,今天不上课吗?&rdo;
梅夕淡淡的看了眼,又低了下头继续研究病例。
大约这世上每个人都是如此,因为爱一个人,所以去恨另一个人。
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谁又知道,自己的爱和恨,会给彼此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黑暗与光明呢?
柏慕原已经不是第一次给苏杭搜索国外的大学了。
这晚小小苏刚给他热了牛奶端过来,又看到大帅哥在对着电脑看加拿大的学校资料,便没好气的放下杯子说:&ldo;你怎么成天盼着我走啊?&rdo;